在我詫異的目光下,天機子老頭抬起枯瘦的手臂,將額頭上被我貼著的黃符輕輕撕下,盯著黃符看了兩眼:“這符甚是詭異啊,竟然能封住老夫的魂魄……若非此符在封魂上還有所瑕疵,恐怕真的會被你勝了。”
握草,連北帝敕令鎮符都搞不定這老頭?
哥們我驚的目瞪圓睜,從剛才的情況來看,應該是天機子老頭用自身的金丹之力硬生生掙破了北帝敕令鎮符,金丹修士與築基修士最大的區別,就是金丹一物,幾乎金丹修士所有的真氣都蘊藏在金丹中,若金丹受損,修士也必會重傷。
剛才天機子老頭用金丹掙脫鎮符後,金丹明顯黯淡了許多,估計對修為影響不小,實力至少折損三成左右……
雖說他實力折損了,可眼下我手頭的底牌也差不多用幹淨了,哪怕是隻有七成實力的天機子,我又該如何去與他相鬥?用最後一枚魂靈應陰丹搏命嗎?難啊,哪怕我願意搏,天機子也肯定不會上當的。
天機子掙脫鎮符後,先是輕磕兩聲,像個老朽的老者似得,緩緩從背後摸出七八枚銅錢朝我們扔過來,從表麵上,看似沒有任何特殊之處。
場地足有百餘米距離,分明天機子拋的力道並不大,可銅錢在半空中卻徒然加速,宛若子彈般朝我和林平凡掃射而來,角度極為刁鑽,躲閃不及之下,逼得我不得不站在林平凡身前舉起青冥鏡,施展‘映’字訣硬抗。
銅錢分明隻是方圓之物,砸在青光上卻愣是迸發出了火花四濺的效果,威力也堪比血輪王投擲出的血矛……也不知是什麼道術,這七八枚銅錢險些將我勉強維持的青光穿破。
經過近十分鍾的鏖戰,我的體力與靈力都下降到了一個低穀,魂體略顯恍惚,維持‘映’字訣更是使我的內傷雪上加霜。
反觀天機子,雖說破除北帝敕令鎮符時使金丹受損,可是真氣卻還遊刃有餘,這就是大境界無法逾越的差距,質與量的鴻溝。
垂下青冥鏡,我疲憊的朝林平凡使眼色:這場鬥法想贏下來怕是有些艱難,得隨時做好敗北的準備。
“王奇,再試試,我也拚一把,實在不行咱們再認輸。”林平凡咬咬牙,麵色凝重的與我對視一眼,暗暗從懷中掏出一張黃符,我能認出這張符正是召值時神將符。
召值時神將符的作用,前麵已經說過很多次,無非就是隨機請鬼神附身,甚至比‘召鬼神’陣還要不靠譜,畢竟‘召鬼魂’陣招來的都是地府陰差,可召值時神將符卻不同,上達二郎真君,下到孤魂野鬼,隻有你想不到的沒有召不出來的。
這張符的用途,就跟買彩票一樣,想中大獎?做夢呢吧,大多數都是謝謝惠顧和安慰獎。
雖說概率低的讓人懷疑人生,但對我們倆而言,哪怕是一絲縹緲難尋的希望也要牢牢抓住,召值時神將符又如何?試一下總不會更糟。
見林平凡將這拚人品的東西都拿出來了,我也隻能無奈歎口氣,衝他點點頭,先是磕了七八枚補充陰氣的丹藥,然後又從懷中掏出最後剩的一枚魂靈應陰丹含在舌下,準備給他拖延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