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我冷聲問道,看他這副模樣,也知道是來者不善,哥們我何必給他好臉色看?
林河鬼差見我語氣冰冷,眉頭一皺,哼了聲,竟散發出陰森的鬼將氣息,指責道:“你就是攝總管新收的巡遊使?哼,昨日讓你攔住那魘鬼,你為何不聽從?現在可好,那魘鬼逃出了邊界,你可知違背上級指令的失職該當何罪?”
“違背上級指令?”
我詫異一挑眉頭,感受到林河鬼將氣息的壓製,哼了聲,幽冥鬼火徒然從身周升起,將這股氣焰壓製下去,方才冰冷道:“首先,我可不是你的下屬,再說,抓那魘鬼本就不是我的工作,我逼迫它顯出身形有功無過,你卻跑來興師問罪是幾個意思?”
“牙尖嘴利。”
林河鬼差見我身周冒出鬼火,雙眉豎立,他對自己的實力很有自信,豈能被區區一個陰司的魂魄駁了顏麵?當下袖袍一揮,陰氣釋放有意想扇滅我身上的火焰,可他卻不知幽冥鬼火有燃燒陰氣的特性……
火焰接觸到陰氣的瞬間,升騰而起,順著這股陰風直接燒到了林河鬼差的袖袍之上,林河鬼差麵色變了數變,連忙拍打袖袍,費了一番功夫才將火焰熄滅,白色袖袍上卻早已染上了一層灰黑,顯得頗為狼狽。
我微微笑道:“誒呀,林河兄,你怎麼突然自燃了?火氣太大小心傷身。”
“你……你等著。”
林河鬼差在公共場合丟了個大臉,也不與我繼續爭鬥,麵色不善瞪了我一眼,袖袍一揮,連鬼術也不挑了,飛去大門離開了幽冥閣。
唯獨剩下哥們我站在過道前,無奈聳聳肩,這家夥自己作死找事能怪我嗎?這鍋我不背。
說起來,我怎麼得罪這林河鬼差了?貌似我昨天在城外是和他第一次見麵吧?倘若就因我沒聽他的去攔截食魂魘,這人未免氣量太小了些?
這事我也懶得多思索,反正等會兒我就回陽間了,那林河鬼差再怎麼厲害,也沒法跑來陽間找我麻煩吧?他的工作地點在幽冥城裏,我與他井水不犯河水,他走他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少接觸為妙。
飛出幽冥閣,我先是掏出功德小圓鏡瞅了眼,鏡麵上金光暗淡,隻剩寥寥34點功德了,看來得省著點用……不知道這點功德,還能不能去陰陽十裏鋪再買個能破幻術的符咒?雖然鋪子裏沒了物美價廉的靜心符,其他符咒,隻要能破解幻術,哪怕貴點也行,畢竟是用來保命的啊。
沿路漫步往別墅走去,經過一條小巷,突然想起件事兒,便拐了進去,沿街走了一段路,來到一間沒有匾額的小書屋前,門口擺著張牌子,寫著:‘生死無常書為伴’七個龍飛鳳舞之字。
我掀開舊書店灰黑的門簾,入眼便是各型各色的書籍雜亂擺放在書架上,舊書屋嘛,雜亂一些才正常,我隱約記得小時候,學校附近也曾有過類似的一間舊書屋,書雖殘破,卻承載著一代人的智慧與回憶。
一位佝僂著身形的老人,正坐在書堆旁的小馬紮上,捧著一本泛黃的厚書津津有味的讀著,與這古樸的小書屋,融合而成一副如畫般的景象,我麵帶笑意走過去揮揮手:“老李頭,我又來啦。”
老李頭將目光從書本移開,抬頭望了眼我,微笑道:“哦,是你啊,上星期選的書都看完了?”
“馬馬虎虎吧,差不多都讀完了。”
我摸摸後腦勺笑道,雖然在青雲觀大多數時間都在練習幽冥鬼火與禦物之術,但我平日裏抽空還是會看看那些舊書的,不過,聊齋異誌等小說類的,我沒怎麼關注,僅僅把與幽冥界、陰曹地府等有用的書籍看了個遍。
老李頭緩緩點頭,撫摸著手中的厚書,神色帶著說不出的欣慰:“書是好東西啊,年輕人,這次來,打算買些什麼類型的書?”
我點點頭,環視四周塞得滿滿當當的舊書,問道:“我最近碰見了個食魂魘,想買點有關鬼蠻域記錄的書,不知道這兒有沒有?”
“鬼蠻域?”老李頭麵色微微一怔,先是思索一會兒,才無奈搖頭道:“沒有,冥司處禁止流轉記載鬼蠻域的書籍,無論是自傳、還是資料,這裏都沒有。”
“唉,這冥司處把資料管的未免太嚴了點吧?活著的時候倒也罷了,怎麼連陰間的信息封鎖都那麼嚴?”我滿臉不爽的囔囔自語幾句,心頭對鬼蠻域之事越發好奇,能讓陰間封鎖信息,其中必然有不可為世俗所知的隱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