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塵老和尚轉動念珠:“商業區東邊的老別墅嗎?老僧很久以前也聽人提起,是一座凶宅,隻是未曾去過。”
“你就不怕那瘋子說假話?”林平凡走過來,疑慮道:“我看還是先別下定論,王奇,你不是說能指揮陰兵探路嗎?先測試一下這洞口是否通向清和湖再說,清和公園離這裏少說也有幾公裏路,在城市裏哪有洞穴能挖那麼遠?”
我點點頭,認同林平凡說的:“那行,等這些警察把屍體運走,我就讓陰兵進洞裏看看。”
圓塵老和尚念了聲阿彌陀佛,轉身找警察領隊的人說明情況去了,不一會兒,兩個穿著執勤服的警察拿著手銬走過來,將白衣流浪漢拷住,押送上了警車,剩下的警員跟法醫也兩兩一組將腐爛屍體運送出小巷,不一會兒便搞定了現場。
接下來,一群警察聽從老和尚吩咐,苦著臉用鏟子將三米多高的垃圾山朝外鏟,本來警察隊長是想聯係環衛局過來負責的,可卻被圓塵老和尚攔住了,說這事不宜讓太多人知道,於是隻能辛苦跟來的七八個男警察,與滿是蛆蟲汙泥的垃圾堆奮鬥起來。
約莫半小時時間,高聳的垃圾山總算被鏟平了,垃圾鋪滿了整條小巷,警察隻負責按照圓塵老和尚說的,將垃圾山放平,可沒法將垃圾運送出去。
在垃圾山被推平的時間裏,死胡同中不斷有惡臭屍毒傳出,積攢了不知多少歲月的屍氣彌漫在空氣中,雖然對帶著防毒麵具的警察來講威脅不大,可巷道外的路人卻有影響,老和尚急忙又派幾個警察出去疏散群眾,拉起警戒線。
老和尚跟林平凡也找警察隊長要了兩個防毒口罩,警隊裏用的口罩和市麵上的不同,是真正能起到防毒作用的,裏麵有多層過濾,還有活性炭能將有毒氣體轉化為可吸氣體,能適應多種毒氣環境。
眼見死胡同徹底出現在視野內,老和尚這才讓清理垃圾堆的警察停下手中的活兒,他們先退出去,不得不說,圓塵老和尚名氣就是大,揮揮手,隨隨便便指揮一票警察,連廢話都不帶說的。
我也不廢話,走到陰森昏暗的小巷子前,也揮揮手,招出三個身穿灰黑盔甲的陰兵來,三個陰兵從灰黑通道鑽出,於陰影中衝我一拱手,道:“大人,有何吩咐?”
“去那個洞裏,看一下都通向哪兒,然後回來向我彙報。”我指著死胡同上高約一米的小洞口,三個陰兵得令,抱拳衝我又是一拱,隨即化作一道陰風鑽進了洞口裏。
接下來要做的,就是默默等咯,我瞅了眼林平凡跟老和尚,他們正在給自己腳底下清出一片稍微幹淨的區域,林平凡一邊拍打藍白道袍上的汙漬,口中囔囔自語:“啊,師傅給我的道袍徹底髒了,又得拿去用露水清洗。”
圓塵老和尚也站在垃圾旁,一雙老眼注視著垃圾堆中蠕動的蛆蟲,念經般呢喃道:“佛說世間生靈皆平等,應作如是觀,不淨亦淨,心中自有浮屠……”
“我說你們倆幹啥嘞?”我收起索魂牌,無語道:“這都快去跟陰煞幹架了,能認真點不?這氣氛實在不夠嚴肅啊,不商量商量些對策什麼的?”
“商量什麼?”林平凡望向我,反問道。
“額。”林平凡一句話反倒還把我給問住了,我楞下神,回道:“當然是對付陰煞的法子啊,有把握嗎?”
“我哪知道有沒有把握。”林平凡很光棍的一攤手:“雖然知道是個陰煞,但也不清楚有多厲害,戾氣多重,執念所係何事,怎麼能推算出把握來?”
圓塵老和尚也點點頭,應和道:“林小友所言不無道理,老僧覺得,此事隻能順水行舟,急不來。”
一個年輕道士一個年邁和尚,倆人都不著急,合著整個事件中就我一個火急火燎的?
我苦笑兩下,也懶得與兩人分辯,繼續捯飭起青冥鏡的功用去了,也算是為接下來的探索做些準備。
陰煞鐵定比清和湖未成形的煞魂強得多,也搞不懂林平凡兩人為什麼那般氣定神閑,總之我心裏忐忑的跟個快進考場的高考生似得,恨不得把所有考題先預習一遍,免得臨到戰場,什麼地方出了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