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漢究竟為什麼會從死胡同裏竄出來,成了個謎團,我凝視著他身上這件白襯衫,總感覺有種即視感,忽然想起張玉說的鬼故事,裏麵不正是個白衣男子在誘殺嗎?而且張玉曾說過,她那晚上,卻是看見一個穿著白衣的瘋男人擄走了妄圖殺她的女人。
這一切信息,綜合起來,不就恰好與眼前這個白衣流浪漢一模一樣?
難不成這瘋瘋癲癲的流浪漢,就是邊臨街鬼故事的原型?
“林平凡,看來咱們得去找你那個老熟人問件事了。”我朝林平凡咧起一個笑臉。
“哈?”林平凡剛收起驅邪符,扭過頭納悶看著我。
“還記得那個女人說的鬼故事不?我懷疑這流浪漢,就是她口中擄走的白衣瘋男人。”
我將自己的猜測大致給林平凡說了一遍,要不然這小子肯定不願意去找站街女問話,聽了我的想法,林平凡思索一下也覺得有道理,這才勉強點頭,拉起地上僵硬的流浪漢朝胡同外走去。
出了小巷子,正對麵就是’便利店’,果不其然,濃妝女人依舊穿著黑絲襪在透明門前搔首弄姿拉攏客人,林平凡無奈搖搖頭,對著即將從千斤榨中脫困的流浪漢又重施了一遍咒,這才穿過街頭,走到便利店門前。
濃妝站街女見有客人上門,塗滿粉底的臉上擠出一個微笑,湊上去招呼道:“這位客人裏麵請……誒,啊?林、林大師是你?”
這才過了不到一個星期,濃妝站街女雖然第一眼沒能認出林平凡,可瞧見他身上的藍白道袍,立馬就想起了曾經給她驅過邪的道士。
濃妝女人還以為林平凡是來要錢的,有些手足無措,急忙道:“那、那個林大師,有什麼事嗎?上次答應給你的酬勞我不是不願意給,是最近真的手頭緊了,等我有錢了一定還給大師你。”
林平凡揉揉太陽穴,很是頭疼道:“先別激動,我不是來要錢的,我想請你幫忙認個人。”
“認人?”濃妝女兒一聽不是來要錢,頓時鬆了口氣,好奇問道:“林大師讓我幫忙認什麼人?是要在邊臨街裏找誰嗎?我對這片地方很熟,應該能幫上忙。”
“不是找人,是帶來了個人讓你幫忙認一下。”林平凡搖搖頭,有些尷尬,也不再廢話,朝外指了指道:“跟我來。”
林平凡領著濃妝女人出了便利店,直徑朝對麵的小巷子走去,濃妝女人發現林平凡領她去巷子裏時,麵色略顯蒼白,顯然回想起了些不好的回憶。
走到巷子內,林平凡指了指被千斤榨定住,靠在牆壁前披頭散發的白衣流浪漢,道:“你看看這個人你認識不?”
濃妝女人納悶的皺起眉,不清楚林平凡為什麼讓她過來見一個髒兮兮的乞丐,當她湊近過去,輕輕用手把流浪漢麵前遮住臉的雜亂頭發撩起,她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無比。
“啊!!!!!”
超高分貝的尖叫聲響徹小巷,濃妝女兒跟見了鬼似得,踏著高跟鞋沒命的朝小巷外狂奔出去,林平凡也被濃妝站街女一嗓子嚇得愣了下,還沒等攔住她,濃妝站街女就已經出了小巷跑得沒影了。
我強忍著笑意:“看她這反應……應該是吧。”
“別笑,幹正事呢!”林平凡翻翻白眼,也懶得去找濃妝站街女解釋,他用手拍了拍流浪漢的腦袋道:“也就是說,這個流浪漢至少奸殺過一個女人?”
“恩,那鬼胎女鬼,應該就是被他奸殺的。”
我聊到這個話題,麵色嚴肅,還記得上個星期林平凡驅除鬼胎時,曾在濃妝女人口中了解過不少情報,她之所以認定白衣男人一定是鬼,是因為她看見男人從牆裏鑽出來、還沒有影子……
現在看來,從牆裏鑽出來,估計就是流浪漢躲在垃圾山後麵的死胡同裏,像今天一樣突然出現,至於沒有影子?黑燈瞎火的破巷子裏,誰能瞧的出誰有沒有影子?
關於邊臨街鬼故事的事兒總算弄清楚了,原來就是個流浪漢在搗鬼……被一群女人傳得神乎其神的,真他娘奇葩,話說我也挺納悶,一個瘋子流浪漢有多大能耐?連續作案了這麼多起都沒人發覺,而且死胡同裏五具屍體內存著兩魄的事兒,也著實蹊蹺。
“看來等會兒警察過來,得讓他們把這瘋子順便送到精神病院去。”林平凡不滿的囔囔自語著,顯然對白衣流浪漢先前瞅準了他一個人撲咬的事耿耿於懷:“精神病殺人不犯法,便宜這家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