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知道他是皇帝。放心吧!我隻是想要出去,沒有半點要加害他的意思,我又不要他的皇位。讓開!”蕭傾抵著皇帝向前走去。雲兒亦步亦趨的跟著,神情滿是擔憂,幾次想開口卻又不敢。
“你們,不要跟來!”軒轅帝輕飄飄的說了一句。眾人還想上前勸解,但礙於皇命,隻得恨恨的緊握拳頭,停在原地。這兩個人都是天聖舉足輕重的人物,無論哪一個個都容不得半點閃失。
蕭傾就這樣一步步押著皇帝出了聚寶盆的大堂,來到了外麵的那個庭院,本該是重兵把手的卻空無一人。蕭傾想了想便問:“不是說你帶了很多人過來麼?人呢?”
軒轅帝聽了,閉了閉眼睛,努力扯開算不上笑的笑容,“母後當真認為澈兒是把您當做勾結帝國、破壞社稷的奸人了麼?還需要帶精兵來?”軒轅帝自嘲的笑了聲就不再說話了。早在蕭傾把那小巧鋒利的匕首抵在自己脖間時,他便認輸了。他終於知道自己還是小看了她!難怪,那天在禦書房她有那般的口氣,有那般睨視天下的氣勢。她,的確有那個資本!可笑,自己居然還想把她強留在身邊,以自己母後的名義!自己是不是有點自私?他人求之不得、拚命想要的後宮主位,她卻棄如敝屣!原來,自己從未了解過她,皇帝心中一片淒涼苦澀。
他看著緊握著匕首的那隻素手,冰肌玉骨,就連裏麵細小的血管都那麼清晰可見,看似無力,可是他卻明白就是這雙柔若無骨的手是如何在頃刻間用尖銳的匕首抵住自己的咽喉處,她甚至沒有表現出絲毫緊張顫抖,就好像她天生就是這樣用匕首的。罷了,這樣一個隨性的人,有魄力的人,自己是留不住的。
“母後,您走吧!澈兒不會……”
蕭傾看著皇帝失落的表情,於心不忍,好歹他也照顧、保護自己這麼久了,時刻討自己歡心,就怕自己哪裏不開心,隻是用錯了方式而已。心中歎了口氣就像鬆開他,突然一陣天旋地轉,自己已被他護在懷中。隻聽“嗖”的一陣破空聲傳來,繼而是東西刺入物體的聲音。蕭傾掙紮著退出皇帝的懷抱,卻見他腳步虛浮,臉色蒼白,眉頭緊皺。額頭處大顆大顆的汗水直下,仿佛正承受著巨大的痛楚。
“皇帝?皇帝?你…你怎麼了?”蕭傾焦急的看著他。自己並沒有傷他,這是怎麼了?不經意間她想起了剛剛的那破空聲。急忙轉過軒轅帝的身子,身後赫然是一隻黑色的箭插進了他的後背,隻剩下末梢的箭尾,泛著死氣的光。那箭頭?蕭傾不敢想下去,隻是低頭顫抖著手摸了一把他的前胸。就覺得一個尖尖的、冰冷的東西很刺手。那是,箭頭!隨著蕭傾的一碰,軒轅帝咬牙悶哼了聲,倒在了石階上。朱紅色的血一滴接一滴掉在青石地板上,瞬間就失去了溫度,變冷。
手上的鮮紅刺痛了蕭傾的眼睛,她驚恐無措的看著血紅色慢慢浸濕了那明黃色的錦織,一點點擴大。她怎麼止也止不住。那抹鮮紅就像兩個血色的大眼在嘲笑她的幼稚,她的無能為力,繼續張牙舞爪,擴展領域。不不不…。不是這樣的,她從沒想過害他,她隻是想離開而已,她真的不是故意的,不是!可是。為什麼…。
“你…為什麼。”蕭傾哽咽的說不出話,隻覺得鼻子酸酸的,喉嚨被什麼東西堵住,眼中有什麼在泛濫,什麼斷了線,又落在了哪裏,視線漸漸變得模糊。
“嗬嗬,母後,中秋那天…是澈兒的錯,澈兒沒能保護好您…。還讓您受傷了。所幸,這次,還來得及。澈兒沒再犯一樣的錯。咳咳咳……”皇帝的臉色變得青紫,嘴唇烏黑。想必這是塗有劇毒的箭頭吧。嗬!皇帝想抬手為她拭去斷線的珠子,卻沒有力氣。
“你…你怎麼這麼傻!為什麼…”蕭傾還未說完,便覺得頸項一陣劇痛,接著便不省人事。
軒轅帝看著昏迷遠去的蕭傾,眼眶欲裂,想要去追趕,忍著劇痛勉強爬了起來,用力伸長了手臂想去抓住什麼,結果還是徒勞,連那人的衣衫都不曾碰到,隻剩下無聲無息的空氣。最後終於體力不支昏死了過去,耳邊隻聽得眾人的驚呼和嘶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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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在看嗎?在看就說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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