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想起這個油畫傳說裏,最後那個畫家將自己的肉身肢解後,用全身骨骼和血肉模糊的器官拚成了一個巨大的酒杯圖案,還將自己的心髒放在了這個酒杯裏。
顯然這應該是某種邪惡的詛咒術了,通過這種極其殘忍的法術,畫家將自己全部的怨念融入心髒,又將心髒融入畫中,以此來宣泄自己失去心愛之人的憤怒,也想用這樣的方式,達到報複世間所有因為貪財,而不顧他人性命的男人,讓他們也感受一下,在四十九小時內失去最愛的人的心碎過程,最後絕望地全身潰爛而死。
於是,我靜下心來,盡可能提醒自己,眼前的一切都是幻覺,都不是真的,一定要保持平靜,不可以過分激動和傷感,否則就會迷失自己,完全陷入詛咒營造的幻覺裏麵了。
當我極力克製自己的情感後,眼前的幻覺果然開始變得越來越淡,最後徹底消失了。
在眼前恢複正常的一瞬間,我開始仔細查看我的身體,從大腦開始,一直到腳底板,完全很精細地掃描了一遍。
這一遍我沒有發現任何異樣,於是我開始放大眼前的一切,像顯微鏡一般,仔細透視著我的身體,包括血液裏的血紅蛋白也沒有放過,這一次看下來,讓我非常震驚!
我發現我的全身血液裏,居然有許多青麵獠牙的人臉蝌蚪在四處遊動。它們邊遊邊吞噬著我的血紅蛋白,又排出一些黑色的毒素,這些毒素透過血管壁,進入了我的身體裏,肆意侵害著我的骨骼,血肉和經脈。
我試著用靈魂力量滅殺了一些,發現雖然可以殺死這些恐怖蝌蚪,但還是源源不斷地有這種東西在進入我的血管,且越來越多。
為了搞清楚它們的來源,我暫時停止了滅殺它們的行為,而是追蹤著它們出現最密集的方向,一路查看下去。終於,我找到了源頭,那就是我的胃裏。
很顯然,正是之前我無意中喝下去的那杯酒,在我胃裏產生了這些恐怖蝌蚪,我又在胃裏仔細查看了一遍,當我在一處角落裏,找到一顆仍在跳動的心髒時,我才明白了一切。
原來是這顆心髒在不斷地產生那種恐怖蝌蚪,進入我的血液,又隨著血液,到達了我的全身各處。
既然找到了罪魁禍首,我自然是毫不留情地果斷下手,用靈魂力量將這顆心髒包裹住,用盡所有的力量,全力一捏,徹底將這顆心髒捏碎了。
很快,我就發現沒有了這顆心髒的支持,那些原本精神抖擻的恐怖蝌蚪也瞬間失去了生機,自動化為一灘血水,消失了。
雖然化解了我體內的詛咒,但我知道,那幅油畫裏的詛咒依然還在,如果我不連根解除的話,也許我還會複發詛咒,即使我安全了,但楊晨一家呢。
就算楊晨一家把這幅畫賣了,那豈不是還會害死其它人嗎。
所以我決定一勞永逸地解決這個問題,讓這幅畫變成一副普通的畫就行,不能在讓這種惡毒的詛咒繼續下去了。
想到這裏,我再次將所有的靈魂力量集中在那幅畫的酒杯上,然後不斷放大,當那顆心髒變得很清晰時,我毫不猶豫地又進入了那顆心髒裏。
在進入心髒的瞬間,我就看到了無數的小心髒在裏麵漂浮著,顯然剛才進入我胃裏的,就是這種小心髒了。
也就是說,這個酒杯的酒裏都包含一顆這樣的小心髒,隻要人一旦喝下去,等這顆心髒到了胃裏,就開始興風作浪了。
而這個酒杯裏的大心髒就是一個不斷製造小心髒的母體,如果毀掉它,那麼這個酒杯裏的酒就不會再出現害人的小心髒了。
既然決定了,我也不再猶豫,在控製靈魂千裏眼退出這顆心髒後,再次集中所有的靈魂力量包裹了這顆心髒,傾盡全力對準這顆心髒用力捏了下去。
“噗嗤……”一聲悶哼,這顆心髒徹底化為一灘血水了,就在我鬆了一口氣,正準備睜開眼睛時,我居然看到有一個靈魂體從血水裏飄了出來,並且緩緩飄到了我的麵前。
我仔細一看,原來是一個大約三十多歲的男子,還是個外國人,看上去精神萎靡,但異常憤怒。
“是你毀了我的心髒嗎?為什麼?為什麼那麼多該死的男人你不去殺了他們,反而對我這個受害者下手,讓我以死換來的報複計劃毀於一旦。為什麼!”這個麵容憔悴,且有些扭曲變形的男人對著我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