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嘴扭頭一瞅我:“怎麼了?”。 我又瞅見那韭菜了,這時候才徹底睡意醒了,慌慌張張的回了她一句:“沒,沒事,這題很好”。
大嘴滿臉怒氣的說道:“走神走一節課了都,哪個好了,不好好聽課,現在不好好學習,考不上大學你就後悔去吧,等你上了大學想怎麼玩怎麼玩,現在好好聽課”。
我馬上笑臉相迎,點著頭說:“哎,哎,是”。
扭頭一看大飛,他整個人臉憋的通紅,我低頭沒好氣的說道:“笑毛,幸災樂禍”。
這時他才接不上氣的拍了拍我:“你看到沒,你看到沒,長驅直入呀,它飛進去了,哈哈,它進去了,哈哈哈哈…”。
我還以為他嘲笑我呢,原來是這個。不過一看他臉我忍不住了:“好家夥,哥,你擦擦你那口水吧,全是印子,還你那臉上,手都壓出清明上墳圖了”。
然後我終於也忍不住憋著臉低頭笑著,它居然飛進去了。我突然想到那隻蚊子,問道:“忘了,大飛,剛老師說我,我忘了看,飛出來了嘛?”。
大飛一副懊悔的樣子:“我去,我也忘了看,光顧著笑了”。然後我們兩個就低著頭咯咯咯的抖著肩膀笑。
而這個回憶之所以這樣清晰,也許就是因為是我最後的沒有心計的時光吧,我現在慢慢開始發現,身處劣勢如何能不功於心計,流露敬畏試探前路的法規……
就在我們笑的時候,班主任開門進來了:“李濟雨,出來下”。
我心裏忐忑著走了出去,心裏想著什麼事呢,我犯錯了?不記得有呀。當我開了門出去後。
班主任語帶悲傷的說:“你爺爺病危了,在家呢,打電話讓你回去趟,想開點,畢竟歲數大了,你把……”。
後麵的話我已經什麼也聽不見了,此時我隻感覺晴天霹靂,然後我就飛奔的下樓向家裏跑去,後來我聽大飛說才知道,班主任是想開車把我送回去。
回家的時候過一條護城河,我已經記不清怎麼掉進去的,也不記得怎麼爬出來的。
奶奶去世的早,從小我是跟爺爺一塊長大的,可以說比整天在外工作的父母感情都深,此時腦子裏麵想的隻是爺爺以前跟我在一起的畫麵,晚上吃完飯在街道口坐著聊天,我就在旁邊坐著玩土疙瘩。
而爺爺是個特嚴厲的人,從小讓我練腰力腕力還有馬步,真正的馬步是蹲下後雙腿放下兩個碗不帶晃動的才叫馬步。為此也沒少受罪,但爺爺也從沒教我電視裏麵的功夫,真有功夫?我也不清楚。
當我說這有什麼用的時候,爺爺總會咂一口那皺巴巴的煙卷,望著天空告訴我:“要嘞用不著最好哎”。
我也不明白什麼意思,但至少我一字馬,腰力腕力在學校是出了名的,用以前香港的古惑仔來說,我就是學校的扛把子,碰到些生茬子我一個抬腳起來拍拍鞋的土就都嚇跑了,但學校裏麵根本就沒什麼裏說的整天磚頭呼臉打架的事。
直到回家的路上在小巷子裏麵爺爺就會問我一些特有意思的問題:“小雨,你說一斤棉花,一斤鐵哪個重?”。而那個時候我才能發現爺爺慈祥的一麵。
此時體力的透支把我從回憶裏麵拉了回來,我扶著一顆楊樹,臉上也不知是淚水還是汗水,我緊緊的閉上眼,心想著一睜開眼睛這一切都是一個夢,我是在課桌上睡著了,可睜了幾次才明白,這是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