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序言(1 / 2)

序言

在我還很小很小的時候,我就有過這種想法,想把自己的一生都記錄下來,即使它並不絢麗多彩,但卻證明了我的存在。那時我應該還不知道什麼叫自傳,當然我這也不叫自傳,因為我隻是一個平凡的不能再平凡、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我一直在為它尋找一個恰如其分定位,今天,終於在一個偶然的瞬間,找到了——我的成長記錄,對,就是它了,剛剛好,不僅僅是指身體上的,最重要的是內心的成長,當然它對除了我自己以外的任何人來講沒有任何的意義,權當是我對自己的一種慰藉。

還記得那時我大概隻有十來歲吧,卻有很多奇奇怪怪的想法。我常常一個人百無聊奈的躺在空空如也的房間,細細的欣賞最原始的牆壁上那泥漿工創造的一幅幅抽象的“畫作”:有一位仙女,長得很美,留著長長的頭發幾乎包繞著半裸露的上半身;還有瀑布叢林,瀑布下麵似乎還坐著一位美人魚姐姐在那裏戲水遊玩;也有麵目猙獰的兩個外國老頭怒目相視,留著他們標誌性的大胡子;還有有女巫鼻子的老太婆戴著大簷帽;印象最深刻畫麵最清晰也一直固定不變的是在房間正中二姨媽買的時鍾上麵的一個頭像:一雙濃眉大眼炯炯有神,目不轉睛的盯著我,有點像我爺爺,不過頭發比爺爺的長、濃密,我常常和他講話,並且告訴他我在這些牆麵上看見了什麼。

除了這個爺爺,其它的都會隨著我看的時間及位置的不同而隨之改變。有時感覺自己身處在奇幻的童話世界,不過這裏的世界是悄無聲息的,我是唯一的參與者。至今為止也沒有把這些事告訴任何人,因為我怕聽的人不相信或者是嚇到他們又或者是他們以為我腦袋有問題,比如有精神上的疾病。

現在我如夢初醒,明白了那是因為當時我太過孤獨。孤獨是我的‘在’,我不會去想念別人,寂寞卻不同,它是一件令人沮喪的事,它充滿了悲傷,它是別人的‘不在’,如同此時此刻的我便是寂寞。現在社會上出現了很多自閉症兒童,我想除了先天因素外也有孤獨的功勞吧,而我之所以沒有成為自閉症兒童應該是因為我缺乏一定的先天條件。

每一天我在牆麵上所看見的都不一樣,像是有一個又一個的故事,當時就在想要是我能將他們畫下來或者是用寫作的方式記錄下每一天的故事那該是多棒的事啊!隻是可惜我沒有畫畫的天賦,也沒有寫作的才能,就隻能將他們日複一日的記在腦海裏。當時甚至有幻想過要是在我周圍有畫家或者作家就好了,就可以把我所看見的描繪給他們,這樣就可以展示那些鬼斧神工般的畫作和故事了!

小時候總是有那麼多“不切實際”的想法,但隨著年齡的增長,外在事物的增多,這些都被拋之腦後了,似乎隨著年齡的增長我已經逐漸變得不會去“思考”了。現在在我重新認識自己的時候它又回來了,我要感謝徳芬小姐,是她的書讓我有去尋找未知的自己的想法,也要衷心的感謝給我重新尋找並且重新認識自己機會的他,是他促使我有這樣的動力與持之以恒的決心來回顧我這看似波瀾不驚的28年。

2014年7月

第一章第一節我爸和我媽

1986年8月2日,農曆六月二十七,星期六,午時,我出生了,在竹友衛生院。現在再看看那個醫院還真不敢相信那是一個有條件接生的地方,在時間的洪流中已經由當時的興盛頹敗到現在的幾近垂死掙紮,不過,在那個年代當地的女人都是在那生產的。

據二哥講出院時是他用菜籃子把我提回來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我出生那年我爸19歲,好年輕的爸啊!他是仁壽縣人,長相標致,白淨,高高瘦瘦的。當時在新繁當兵,經人介紹和我媽結的婚,是一個上門女婿。在我的記憶裏他一直是一個脾氣暴躁、沉默寡言、心直口快的人,小時候好像也從來沒有抱過我,至少在我的記憶裏是沒有的,我們之間也從來沒有過所謂的父女之間的促膝交談,懂事後我大概明白這些應該都和他從小的生活經曆有關吧。

我爸的身世也挺可憐,家裏一共有七姊妹,小時候死掉一個,剩下六姊妹,我爸排行老五。在他們很小的時候他們的父母,也就是我爺爺奶奶就去世了,按照“長兄為父,長姐為母”的傳統中國文化,他們就這樣飽一頓餓一頓的生存下來了。聽我媽講她第一次去我爸家的時候,看見我七爸,就是我爸的弟弟,像個野人一樣在山洞裏玩耍,又髒又瘦,從這大概就可以去想像他們是如何長大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