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清冷,引人入醉,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這月色,宛如一隻冷冷注視著你的眸子,高高的懸掛天際,你,無所遁形,殺機,已然來臨。
“呼”“呼”,雲城外的原野一片寬闊,入夜的寒風不斷肆掠,被前方的一位長發男子,全部擋住。
長發男子靜靜的站在那裏,堅定如一座亙古不動的山峰。
風,將他的衣袍吹得嘩嘩作響,在他身後,是十幾個跪拜者,全部無聲的,一片寂靜的,低著頭等待男子的命令。
長發男子捋了捋被風吹皺的袍子,淡然的說道:“我最喜歡的,便是這月色,悄無聲息,溫柔但不失去冷冽。”
周圍的人低著頭,一片無聲。
男子自顧自說著“它照耀各處,但又不容易引起別人察覺,它高高在上,但又沒人敢忽視它,它的存在是無時無刻都伴隨著殺機。我最是喜歡這美妙的月色,你們說對嗎。”
四周都靜靜的,沒一人回答,死一般沉默,隻有曠野寒風在作響。
長發男子對此情況似乎早有預料,巍峨的身影終於邁開步子,走進去原野的黑暗之中,隻有一句話隨狂風飄了回來,“你們什麼時候理解我的話,才能更進一步。”
跪拜在前麵的人見狀,抬起萬古不化的眸子,一雙嗜血的眸子迸發出殘忍的光芒,低聲毫無感情的說道:“出發!”
地上的人都起身,身穿著黑色盔甲,跟隨者長發男子,行走之中沒有發出一絲聲響,消失在這黑暗原野。
“布穀,布穀”,寂靜的原野上傳來陣陣鳴叫,合著草裏的蟋蟀,高高低低的演繹著原野的夜晚。在他們鳴叫的不遠處,有一團火,正劈裏啪啦的燃燒著。
火堆旁邊坐著一老一少,搖曳的火苗被風吹得東倒西歪,映照著老少的臉龐,為他們驅逐者寒夜帶來的不適。
火堆不斷燃燒,一些木棍被燒到後難以支撐,不斷地倒下,然後被席卷而來的火苗吞沒,那少女就單手托著下巴,呆呆的看著。被火焰映照的雙眼,放佛在回想什麼事情。
吳伯擔憂的望著小姐,小姐今天一直這樣,對外界的事情毫不關心,這可如何是好。吳伯看到小姐癡傻的狀態,又一次忍不住的問道:“小姐,你沒事吧。”
似乎被這一句話打破了少女的思路,玉玲兒回過神來,轉頭望著吳伯,無奈的撇撇嘴角。不禁低聲的喃喃自語道:“真想在看到他,真不知道他是怎麼辦到的。”
老成精的吳伯,全身注意力都放在小姐身上。本想從小姐的神情中探出什麼消息,不然卻聽到小姐的第一句話,吳伯愣住了。
玉玲兒也沒說話,隻有不斷燒盡的柴火稀稀疏疏的劈啪聲,吳伯聯想到小姐這整日的魂不守舍,吳伯瞬間得出了一個很吃驚的結論,
“小姐看上某人了!”,咳咳,可能說看上不太恰當,小姐剛才說到想看到他,那就是“小姐戀愛了!”。
吳伯此時此刻感覺老淚眾橫,小姐是他一手帶大的,吳伯一生都奉獻給了玉府,膝下無子,把小姐看得比自己的親女兒還親。
眼見著小姐一日日的長大,吳伯也不是沒有和她老爺為她考慮過婚事。隻不過小姐從小刁蠻任性,在這個大陸上卻不受人待見。
因為啥,因為他們奉行女子的三才四德,女子就應該溫文爾雅,有一副大家閨秀的樣子,至於我們的玉大小姐,從她敢一個人跑出玉府,就知道她是什麼性子的,向來敢說敢做,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
很多公子都不想家裏養著一隻母老虎,在這個社會是可以娶小妾和逛青樓的,哪怕你是成了親,都可以日日笙歌。
但是你娶了一位很凶的結發之妻,就可想到你以後永遠都被壓得抬不起頭來。
退一步來說,我們的玉大小姐也看不上這些人,往往都是看一眼,就很不屑道:“一群草包,要嫁你們自己嫁,本姑娘不伺候。”
雙方都沒有意思自然不了了之,這件事幾乎成了玉玲兒爺爺的心頭大患,每次在家都要痛斥玉玲兒,搞得倆人關係十分緊張,這次出逃也有這個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