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曉帆說到這停下了,於鐵山和史誌學心裏都明白,那個案子他們也有所耳聞。公安局那邊的解釋是打人者當時蒙著臉,作案現場留下的線索很少,案子暫時拖著。事實上這個案子很簡單,就是村民偷偷收了一些山貨打算送外地去販賣,結果被打了。
“無法無天!”史誌學拍了一下桌子,哼了一聲。
徐曉帆道:“山貨這東西每家都存的不多,總不能家家戶戶都自己拿到外地去賣吧?隻能往市場裏送,一些人趁機搞起了暴力壟斷,大發其財。”
史誌學點頭道:“老於,這事情不能就這麼算了,有些人不好動,市場裏麵那些混蛋得好好收拾一下。”
於鐵山道:“我跟鍾文賓交換過意見,他的意思相關的職能部門都要進行整頓。我的意見,胡飛已經不再適合擔任公安局長,其它常委對此持同樣的看法。不過這個事情,還是要在可控範圍內進行。胡飛同誌也認為這幾年個人精力不夠,無法繼續勝任公安局長的工作,他隻想留人縣長助理的崗位。”
聽到這裏徐曉帆算是明白了,史誌學是於鐵山最靠譜的盟友,出於對鍾文賓的戒心,於鐵山不打算大動幹戈。趕上胡飛比較識趣,及時的過來表明態度,於鐵山決定放他一馬,前提是胡飛在公安局長的位置問題上要采取主動。
一場較量的真實麵目展現在腦海中時,徐曉帆默默的思索著這其中的一些關節所在。世事洞明皆學問,人情達練即文章。官場上的徐曉帆還是一個新丁,需要學習的東西很多。
而胡飛也有自己的小九九,主動提出不擔任公安局長,而是留下縣長助理這一角色,在現在政府換屆的關鍵時刻,他的後退是為了向前,主動不當公安局長,就會贏得於鐵山的某些諒解,他的目的是在選舉過程中撈一個副縣長當當。
午飯後於鐵山小睡了一會,徐曉帆在通山賓館裏要了個房間也休息了一會。下午剛到辦公室,於鐵山就對徐曉帆道:“叫陳江濤通知一下,下午三點召開臨時書記辦公會議。”
看這個意思,於鐵山已經確定能掌握局麵,否則不會召開一級黨委的決策會議。徐曉帆電話通知了縣委辦主任陳江濤。
放下電話的陳江濤不難想到這個會議的主題,時間還早,陳江濤沒著急去傳達。沉吟了一番通知的次序,陳江濤才拿起電話撥了胡飛的號碼,接通之後道:“老胡,於書記要召開書記會議,時間是下午三點。”
電話那頭的胡飛一改往日豪爽的語調,語氣陰沉冷戾道:“知道了,老陳,你可得把這位伺候好了,不然兄弟就是你的前車之鑒。”
陳江濤心道你現在想起來我們是兄弟了?以前幹啥去了?MLB,我能跟你比麼?你又是公安局長又是縣長助理,底氣比我足多了,於鐵山下手都留著分寸你當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