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曉帆見肖文強那著急的樣子,就知道自己剛才那句玩笑話被他拿來當真了,於是解釋道:“老哥,您先別急,跟您開玩笑呢!我是外地人,初到通山,人生地不熟,承蒙通山的各位領導、兄弟抬愛,我感謝都來不及呢,哪有資格得到這麼高的褒獎?”
此話一出,肖文強心裏的石頭就落下來了,他湊到徐曉帆身邊,說道:“徐主任,您可別太謙虛了,我好想記得有一位為人曾經說過,過於謙虛,就是驕傲,看樣子,您有點危險啊,離驕傲不遠了。”
聽他這麼說,徐曉帆知道自己剛才的解釋已經將肖文強的心理壓力消除了,要不然,他這最後這句玩笑敢開出來?於是說道:“感謝老哥提醒,還望老哥在以後的工作和生活中多多指教,小弟不勝感謝!”
“您看,您看,又來了——”肖文強一邊笑著說道,一邊從隨身攜帶的公文包裏掏出一個大號的牛皮信封,塞到徐曉帆的包裏,不動聲色,卻又在暗暗地觀察著徐曉帆的反應。
這突然的變故,讓徐曉帆都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他站了起來,怒喝道:“肖股長,您這是什麼意思?”一邊說,一邊轉身拿著自己的外套,欲往外走去。
這種場麵肖文強見多了,他這個人事股股長也不是靠自己的汗水和才華撈來的。你說汗水,誰的汗水最多沒有一個定數,你說才華,才華橫溢的人多得是,問題是誰能把你有才華和揮灑了無數汗水這件事情拿到縣委常委會上去說,這才是最根本的問題。
畢竟,人事股股長名義上是股級幹部,實際上是副科級級別,也是縣教育局黨委班子成員,手裏的權力大得很,要把遠離縣城的偏遠山區的老師調到城郊、將城郊的老師調進城或者是安排那麼幾個副校長,都是很容易的事情。
所以,見多了領導,送多了禮,也收過禮物,肖文強見徐曉帆這樣,也就見怪不怪了。就好像麵對一個曾經跟別人有過那方麵經曆的女孩子接觸,你想征服她,她絕對會扭扭捏捏,拚死反抗,當你真的將她征服的時候,她可能比你還想,恨不得你天天去征服她。
這就是人們常說的矜持。
女人矜持,官員也矜持,可能更矜持。
隻是他們之間有一種本質上的不同。女人的矜持是與生俱來的,而官員的矜持是後天培養的,是靠表演天賦去發揮的。比如說現在,徐曉帆是真生氣還是假生氣,暫時無從知曉。但是有一點肖文強可以肯定,如果有人不喜歡錢,那麼,隻有兩種情況,一是這個人有太多的錢,而是這個人瘋了!
於是,肖文強不緊不慢地走到門口,拖住了徐曉帆,說道:“徐主任,您可別生氣,我沒有別的意思,隻是想交您這個朋友,僅此而已!”
徐曉帆的腳步停了下來,反問道:“那,老哥您言下之意是——”
肖文強見徐曉帆的腳步停了下來,心想你就給我裝吧,看你撞到什麼時候,我就不相信你不喜歡錢,看著這厚厚的一遝,你也應該估計得出來裏麵有多少。
肖文強笑嘻嘻地說道:“徐主任,沒有言下之意,一點見麵禮,不成敬意,還望您——”
肖文強的話還沒說完,徐曉帆就狠狠地甩開了他的手,將大號牛皮信封狠狠地摔在地上,怒喝道:“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