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話已出口，就沒有必要再收回來。再說了，於鐵山中途打斷他，並不一定是否定他的觀點，說不定隻是中途提醒他要考慮這些因素，就像上中學的時候做數學證明題，做不出來的時候，老師在旁邊提醒一下這個題目裏麵有哪些解題的條件。
徐曉帆說道：“縣長，我正是考慮了這些因素，才會這麼說的。”
於鐵山來了興趣，拿出了筆記本，準備做筆記，說道：“繼續講！”
徐曉帆說：“縣長，這件事情我昨晚差不多琢磨了一個通宵，早上才迷迷糊糊睡了一下。我總是在想，咱們國家搞改革開放搞了十三年了，成效顯著，可是，個別的黨員幹部的思想也開始變質了。咱們是一個社會主義民主國家，不論官大官小，法律的尊嚴和人民的利益應該高於一切。我國主要領導人馬上就要到南部部分城市視察並作關於加快改革步伐的重要講話，我們應該在區域內消除頑固、腐化、不作為的思想，樹立起改革、開放、健康、向上、民主、科學的思想，從而使我縣徹底投入到轟轟烈烈的改革大潮中——”
徐曉帆越說越來勁，根本沒注意到於鐵山正用一雙驚訝的眼睛盯著他。
於鐵山又一次打斷了他的話，問道：“曉帆，你剛才說什麼？你說我國有一位主要領導人將要到南部部分城市作關於加快改革步伐的重要講話？你怎麼知道？”
“我怎麼不知道？——”徐曉帆還沒反應過來，隨口而出，幸好及時刹住了車。如果在於鐵山麵前說出自己是從21年後重生回來的，不但前途被毀，可能來娘飯碗都要弄丟，哪位領導幹部會用一個神經錯亂的年輕人？
想了想，徐曉帆開始補救：“縣長，您看啊，我國搞改革開放搞了十三年，雖然成果顯著，但是後勁不足，主要是什麼原因呢？問題就是我國部分黨政幹部搞改革的膽量不足、步子不快，並且畏首畏足、瞻前顧後。我猜想，我們中央領導集體現在正在研究解決辦法，這些問題，我在讀書的時候就開始研究。就連我都開始學會研究了，我們中央的領導集體難道不會意識到這個問題。1991年隻有幾天了，馬上步入1992年，我估計，這位中央主要領導人不超過三個禮拜。”
說道這裏，徐曉帆很得意地停了下來，喝了口水，用眼睛的餘光觀察了一下於鐵山，發現於鐵山正正襟危坐，一邊做筆記，一邊驚訝地看著他。徐曉帆有點飄飄然，現在誰是領導，是於鐵山還是他徐曉帆？
小徐同學要注意，不要得意忘形，要時刻明白自己的身份和地位！徐曉帆在心裏提醒自己。
嗬嗬，縣長，老子還有重要的線索沒跟你說呢。這個該慢慢來，我要讓你覺得，把我留在你身邊，比什麼都重要。我要讓你意識到，我對你來說，不但是過去有價值，現在有價值，將來更有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