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身處崇州的柳慕辰和莫玿廷卻並不好過,聖上派他們兩人前去秘查,怎奈人剛到崇州沒幾天,就收到蘇琰霖傳給柳慕辰的信,稱軍監司的假劍跟大部分真劍都已轉移了……這令柳慕辰很是頭痛,反觀莫玿廷卻是一幅悠閑自得的模樣,似乎對這事一點也不在乎。這自然令柳慕辰很是不爽,當下就黑著臉,對莫玿廷說道:“莫大人,您怎麼看起來這般無所謂?難不成沒把聖上的密旨當回事?”
莫玿廷聞言,當即一笑,隨即慢慢踱步走向軍監司,看守軍監司的官兵見來者是京裏的兩位大人,當即讓道,莫玿廷便繼續踱步朝軍監司的倉庫走去,柳慕辰見狀,也趕緊跟上去。
“柳大人,不知你有沒有聽過這樣一句話‘你做初一,我做十五’?” 莫玿廷清秀的眉宇微微一斂,掃向倉庫內的一批批軍劍。
柳慕辰聞言,眉頭不由一皺,問道:“莫大人,您是什麼意思?”
“凡事沒有絕對。”莫玿廷不急不緩地說道。
柳慕辰聽罷,眸子一閃,隨即敲了敲手中的折扇,說道:“照你的意思是?此事還有轉圜的餘地?”
“嗯,不如我們現在來看看倉庫裏放的這批軍劍,如何?”莫玿廷突然朝候在一旁的由京中帶來的兩名官兵使了一個眼色,那兩名官兵當即向前去拆裝在木盒的軍劍。
就在這時,倉庫外突然傳來了劉叢然的聲音:“下官不知兩位大人到臨,有失遠迎。”
莫玿廷和柳慕辰聞言,紛紛回眸看向正一路疾走朝他們鞠躬施禮的劉叢然。
“劉大人,客氣了。”莫玿廷先朝著那劉叢然一笑,隨即繼續吩咐那兩個官兵拆劍盒。
劉叢然見狀,心一驚,當即阻攔道:“莫大人,這軍監司是軍事重地,若沒有聖上手諭,是不允許任何官員踏入的。”
“哦?是麼?劉大人,本官就是奉聖上旨意替已故的張大人來查看軍監司失火一事。”莫玿廷挑挑清秀的眉宇,淺淺一笑,說道。
劉叢然一聽,心頓時一沉,隨即斂斂神色,繼續說道:“既如此,那莫大人、柳大人請自便。”
不一會,那拆開軍劍盒子的官兵,將軍劍拿給莫玿廷和柳慕辰看,莫玿廷拿起其中一把軍劍隨意看了一番,忽地一笑,說道:“本官看了一下,也沒什麼問題,柳大人咱們走吧。”
柳慕辰還在細細研究,冷不丁被他這樣一說,當下就一愣,眉頭一皺,說道:“這本官還沒看完呢!”
“柳大人,走吧。”莫玿廷朝柳慕辰使了一個眼色,柳慕辰看了他一眼,不知他搞什麼鬼,隨即放下手中的劍,與他一道走了出去。
待兩人離開倉庫,劉叢然便安排他們先住到了軍監司的客房內。待劉叢然離開後,柳慕辰憋不住了,趕緊地問向莫玿廷:“莫大人,您這都沒怎麼檢查,怎麼就走了?”
莫玿廷慢條斯理地為自己斟了一杯茶,輕酌一口後,說道:“不急……我們不能打草驚蛇!且慢慢留在這裏便是。”
柳慕辰看了他一眼,隨即也為自己斟了一杯茶喝了起來。反正,這莫玿廷的辦事能力他也知道,自己暫且信他一回便是……
隻是……這一信,竟然在這軍監司住了大半個月……柳慕辰很是汗顏……
而這邊,半個月後,一直在鄴州靜養的沈簟秋,終於痊愈了。這幸好有吳煜笙留下的特製草藥,才讓她這樣常人的體質能恢複的這般快,雖然胸口處留下了一小塊疤痕,有損形象,但至少她的身體已經沒有多大的問題了。
隻是,這偌大的康朝,她應該去哪呢?吳州她是不想回去了,京城?她應該去麼?蘇琰霖一定是那邊……還有自己的弟弟也在那……可是,作為一個對他們而言已經死去的人,她應該出現麼?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既然自己都已經死過一回了,難不成還要糾結過往,現在開始,她的人生要重新來過了……這麼想著,沈簟秋便與那個一直照顧她的老婦道別後,獨自一人背上行囊離開了這竹林坡。她打算先到鄴州城中心,雇一輛馬車代步,畢竟一個女子單獨走在路上很危險的。。。
進鄴州城中心必須走官道,所以當她背著行囊慢慢走著時,突然身後傳來一個略顯粗曠的男聲在叫嚷:“讓一下……讓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