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統計,藏劍庫一共三萬兩千把軍劍,其中燒損的有一萬把,均是劍柄被火燒壞,劍身無礙。”劉叢然再次戰戰兢兢地回道。
“其他有無損失?”傅淩繼續問道。
“暫時沒有。”劉叢然想了想,回道。
“這批損壞的劍重新鍛造好需要多久?”傅淩點點頭,問道。
“需三個月之久。”此刻的劉叢然額頭早已冒出了一層的薄汗,貼服在皮膚上,被冷風一吹,甚是寒冽。
“不管你想什麼法子,王爺要的那些劍,你必須按時交付,否則別怪本官不客氣。”傅淩看著低眸彎腰的劉叢然說道。
“是……是……下官一定想辦法,請大人放心!”劉叢然哪敢說不呢?連忙應諾,免得惹這位閻王生氣。
“既如此,便最好。不過這藏劍庫失火一事很快就會傳至京中,到時,張仲卯必會來此查看,你知道該怎麼做吧?”
“下官知道,請大人放心。”劉叢然斂斂戰兢地心思,恭敬地回道。
“嗯,知道便好,你回去吧。”傅淩點點頭,說道。
待劉叢然走後,傅淩看了眼軍監司的方向,隨即一揚手中的韁繩,對著身側的護衛,說道:“回鄴州。”
“是,大人。”眾護衛領命隨即揚鞭,跟上傅淩,往鄴州方向而去。
蘇琰霖和吳煜笙兩人一路飛奔返回鄴州城時,天已蒙蒙亮,將馬匹歸還給那個老伯後,兩人便沿著鄴州城街道慢慢踱步,路過一家首飾店時,蘇琰霖忽地頓住了腳步,朝著身側的吳煜笙說道:“你先回山莊,我一會再回去。”
“怎麼?”吳煜笙自是沒發覺他們此刻正站在一家首飾店前,以為蘇琰霖有什麼事。
“突然想到有些事要辦,你先回去吧。”蘇琰霖搪塞道。
吳煜笙看了他一眼,正欲說些什麼,眼角的餘光瞥到身側的店名,瞬間明了,隨即點點頭,說道:“行,我先回。”說完便踱步繼續朝前走。
因現在還早,這店鋪還沒開張,蘇琰霖一個人在店門口等了約一個時辰,那店才開門。開門的是一個穿著灰衫的年輕男子,見有人候在店門口,打量了一番後,便立刻朝蘇琰霖擠出一堆笑容,說道:“呀,公子您來的真早。”
蘇琰霖朝他點點頭,問道:“有玉簪子麼?”
“有,我們翠玉齋別的沒有,這簪子可是應有盡有,公子您盡管挑。”那灰衫男子說罷,立刻引蘇琰霖進屋挑選。
蘇琰霖環顧了一下擺放在店內正中央櫥櫃中紅絲絨布上的各色首飾,隨即問道:“有沒有那種白玉芙蓉花的玉簪子?”
那灰衫男子微微一愣,思索了一番,回道:“有,有的。公子您稍等片刻。”隨即返身撩開那掛在左側門框上的布簾,進入內室,約莫片刻,就見這灰衫男子手中捧著一個精致的檀木小盒子,匆匆出來。
“公子,您看,是這種款式麼?”灰衫男子將那檀木小盒子小心翼翼地打開,笑著問道。
蘇琰霖看了眼盒子內那支做工精巧的白玉芙蓉花玉簪子,眸子微微一縮,點點頭,說道:“這是紋璟白玉?”
“對,公子好眼光!這是白玉中的上上品!一般直供宮裏的。我們老板拖了很多關係才留到幾塊紋璟白玉呢!”那灰衫男子一聽蘇琰霖竟然能準確說出這支白玉簪子的品種,不由雙眼發亮,笑著說道。
“什麼價錢?”蘇琰霖伸手捏起那盒子中的白玉簪子細細端詳了一番,問道。
“三十兩。”灰衫男子看這眼前的書生裝扮的公子,雖然穿著是普通的青衫,可看他談吐和眼見著實有種不一樣的氣魄,所以他斷定這位公子非富即貴。
果然,蘇琰霖很爽快地從懷裏掏出一張五十兩的銀票放置在灰衫男子麵前,那灰衫男子趕緊地接過銀票,正反麵看了一番,立刻滿臉堆笑說道:“公子,請稍等。”隨即便去找餘錢和包裝這個玉簪子。
“公子您這簪子是送給心上人麼?”灰衫男子一邊包裝著手中的檀木小盒子一邊問道。
蘇琰霖聽他這樣問,頓時一愣,腦中一閃過的竟是沈簟秋的臉,‘心上人’……或許是的吧……“嗯。”蘇琰霖斂斂神思,輕輕‘嗯’了聲。
“公子,您的東西好了。”那灰衫男子把包裝好的檀木盒子遞到蘇琰霖手中,說道。
蘇琰霖朝他點點頭便走出了翠玉齋,回去的路上,蘇琰霖將那放著玉簪子的盒子緊緊攥於手中,朝著“念月山莊”疾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