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此事是吳州蘇公子向我稟告的。”柳慕辰想了想,決定把蘇琰霖推出去,總之自己隻是個傳話之人罷了,免得惹趙瀛邑懷疑而惹禍上身。
“哦?蘇公子?蘇琰霖麼?”趙瀛邑看了眼柳慕辰,忽地眸子一閃,隨即輕輕一笑,問道。
“正是此人。”柳慕辰如實答道,不想手心都已冒出了一層薄汗,誰讓眼前這個殿下的氣場太強大呢?
“想不到……他竟比本王先探到……”趙瀛邑忽地似喃喃自語般地說了一句,隨即又問向柳慕辰,說道:“他之意為何?”
“蘇公子之意,旨在讓臣與殿下您合作,方可讓聖上嚴查。”柳慕辰回道。
趙瀛邑隨即沉思起來,忽地從那軟榻處站起來,緩緩踱步至軟榻一側,站立了片刻,忽地回身,看向柳慕辰,問道:“他有何資本?”
柳慕辰不由一愣,話說那日蘇琰霖好似提過會拿到崇州軍監司的交易賬簿,但。。。隻是提到,至於有沒有拿到。。。他現在還不知啊。。。該如何回稟殿下呢?
趙瀛邑見柳慕辰猶豫的神色,不由眸色一閃,下顎微微揚起,對著柳慕辰冷笑一聲說道:“口說無憑,柳大人是想陷本王於不義之地麼?”
“臣不敢……”柳慕辰慌忙俯首向趙瀛邑作揖,說道。
“柳大人,若是他能拿到造假劍的證據,本王倒是可以思量思量,若是僅靠你口說無憑之詞,如何令本王信服?”趙瀛邑言辭措厲,目光淩厲,驚出了柳慕辰一身的薄汗……哎……他怎麼那麼莽撞?以後這等準備不足之事他是斷不會做了……“這……殿下……蘇公子曾言會拿到崇州軍監司的交易賬簿。”柳慕辰斂斂被驚到的神思,緩了緩口氣,說道。
趙瀛邑看了眼他,話鋒一轉,問道:“此事,還有誰知?”
“除了臣、蘇公子等人無人知曉。”柳慕辰如實答道。
“嗯。”趙瀛邑點點頭,接著又說道:“你可知這蘇琰霖有何意圖?”
“這……臣不知……”柳慕辰麵露微怔看向趙瀛邑,搖搖頭回道。他確實沒有細細想過這蘇琰霖為何插手這事,當時隻聽他說是因左丘鳴承包的礦山被方祖瑜奪走了,想來不過是為了幫左丘鳴出口氣罷了……現在聽殿下之意,難道蘇琰霖真有所圖?回想此前與他相處的種種,不由暗歎,這蘇琰霖確實非常人……就似以前自己初到蘇府,與他開玩笑稱其‘魚非池中物,焉知不可躍龍門……’,莫非他真是非這池中物?
“柳大人,此事你且勿張揚,若真想與本王合作,且拿出值得讓本王合作的東西。”趙瀛邑看他一臉難色的麵容,說道。
“是,殿下。”柳慕辰哪敢再多言,隻怪自己行事莽撞了,看來自己得先回府給蘇琰霖寫封信才是……
“退下吧。”趙瀛邑朝他揚了揚袖口,說道。
“是,臣告退。”柳慕辰隨即朝他恭敬地俯首作揖,便跨步退了出去。
待柳慕辰退出去後,趙瀛邑重新坐回軟榻處,那黑色的雙眸一瞬不瞬地看向那層黑色透明的薄幔處,腦中閃過在邊關與蘇琰霖一同訓練的景象。。。那薄薄的嘴角忽地揚起一道耐人尋味的弧度……
浮雲遊子意,落日故人情,揮手自茲去,蕭蕭班馬鳴……他們終究回不到過去了……
這廂,沈簟秋睡到日上三竿才匆匆從床榻上爬起,洗漱一番,正欲喚蓁兒伺候她用食。
就聽見門被輕輕推開的聲音,抬頭看向門口,隻見是上次曾為她引路去花廳的丫鬟,而她的身後則跟著一臉委屈模樣的蓁兒。
沈簟秋心裏頓時咯噔了一下,估計這左嬌嬌又尋蓁兒的麻煩了,原本舒展的眉頭,不由微微蹙起,看向那個丫鬟,問道:“何事?”
“夫人,我家姑娘邀您去郊遊。”那丫鬟朝沈簟秋微微福身行禮後,回道。
“郊遊?哪裏郊遊?”沈簟秋不由思忖起來,隻聽過春日郊遊的,沒聽過喊人冬日去郊遊的,冬日的天氣那般寒冷,根本不適合郊遊,踏雪到不錯,關鍵現在還不到下雪的月份,難不成帶她去吹西北風麼?最主要的是這左嬌嬌又想做什麼?沈簟秋的腦中不由閃過昨日雨夜,她與蘇琰霖在書房摟抱的景象,心裏頓時一沉,她難不成是想跟她挑釁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