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前邊跑著的快停下,趕快停下,我們隻是要你配合調查工作,並無惡意,不會罰款也不會沒收。”城管車子一路鳴笛,車上人時不時用擴音喇叭對著前方喊話,
“信你才怪。”彭飛頭也不抬,胳肢窩下夾著自己賺外快的家當,腳下毫不含糊,撒丫子狂奔,對的後麵鳴笛和喊話充耳不聞。
兩撥人一前一後鬧市追逐,引得路人紛紛側目。
彭飛單槍匹馬,一個強行急轉,長腿一伸,跨欄飛過綠化帶,後接一記鞋底急刹,止住慣性,十米助跑三級跳,屁股結結實實的坐在了一位路人的單車後。
可憐這位路人,身子單薄,還沒搞清狀況,被突如其來的這麼一搞給驚到了,差點失控翻車。好在這位老司機見慣大風大浪,氣沉丹田,雙臂死抓把手,多年功夫使出,迅速穩住場麵。
彭飛趕忙向這位老兄致歉:“兄弟,受驚了。強坐愛車實屬無奈,城管在後麵追的太死。生活不易,江湖救急,日後必有厚報。”
這仁兄哪管彭飛說的什麼,他被這麼一搞,差點翻車,還被十字路口的交警給了關愛的眼神,心裏十分不爽,嘴上卻不表現,隻是淡淡說:“坐穩了,老鐵,送你上熱門。”
這位話一出口,彭飛頓覺不妙,然而這位仁兄的反應卻更快。
手下s抖動,車子如神龍擺尾,堪堪就要將彭飛甩飛之際,猛的一聲大吼“起”,彭飛就感覺車子前麵一輕,這位仁兄的背影也在他的視線裏慢慢變得高大起來。
接著被一片陰影籠罩,兩眼一黑,被司機連人帶車,結結實實騎在身上,他的家當散落一地。
彭飛鬱悶到想吐血,現世報啊來的真快,真是不作不死啊。
司機仁兄,似乎是玩脫了,趕緊把自己和車子挪開,尷尬地問道:“額,你沒事吧,那啥,玩脫了。”
彭飛被坐的快斷氣了,有氣無力的說道:“我沒大礙,快扶我起來,我還能再跑。”
司機仁兄伸手拉起彭飛,兩人麵麵相覷,大眼瞪小眼,都沒繃住,笑出豬叫聲來。
經這麼一折騰,後麵的城管追兵又驅車殺到,鳴笛聲越來越近,那位關愛傻子的交警也朝著事發地點趕來。
彭飛直道此地不宜久留,匆匆跑路。
身後司機仁兄喊道:“你的東西。”
彭飛頭也不回,揮揮手道:“送你了,留做紀念,日後有緣再見。”
看著散落滿地的黃符、測字算命的招牌,還有幾本老黃曆,一副墨鏡,司機仁兄一臉錯愕,陷入了沉默的思考中,為什麼身為智慧生物的我,此刻覺得自己很傻逼呢?大概是被傳染了吧。
“對了,兄弟,看你麵帶黑氣,一臉晦色,三日之內必有衰運,當心身後。”被拉回現實的司機仁兄此刻隻剩一句我尼瑪......
果然,彭飛的話馬上就應驗了,先是交警叔叔的訓話,對司機仁兄進行一番思想教育,普及安全出行。
之後,鳴笛聲大作。三名製服城管下車,看了一眼地上的東西,又看了一眼他,已經基本確定了這個人是在搞封建迷信活動。
不由司機仁兄分辨,年長的城管板著臉,嚴肅道:“怎麼年紀輕輕搞這個?看你也是受過教育的人,怎麼還搞封建迷信的這一套,我們應該相信真理,相信科學.....”
眼看著滔滔不絕還要繼續說下去,他旁邊的同事趕緊打斷:“你的這些東西我們得沒收,你得配合我們調查。我們有問題要問你。”
司機仁兄哭喪著臉,委屈至極:“這些不是我的東西啊,剛才我在路上騎車,一個神棍強行上車,我直接將他就撂倒了,我可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科學的衛道者,怎麼會跟封迷信份子沆瀣一氣呢?”
另一位城管:“那你怎麼沒攔著他?”
司機仁兄道欲哭無淚:“我這不不知道你們追他嗎,不然肯定會攔著丫的,為肅清社會風氣做貢獻的,不信你問那位交警大哥去。”
三號城管小跑過去,跟那比比劃劃說了半天,終於搞清楚了事發經過。回來時滔滔不絕又在教育中,他湊到滔滔不絕耳邊:“好像是搞錯了,他沒說謊。”
滔滔不絕老臉一紅:“咳咳,這位同誌,我們相信你的沒有說謊。我們從交警同誌那裏了解到事情的真相。”
司機仁兄如蒙大赦:“我就知道你們不會冤枉我的。”暗地裏卻腹誹不已。
二號出來打圓場:“好了,誤會解除了,我們也該繼續巡邏了,下次見了那個人記得記事聯係我們,我們懷疑他在附近破壞公共設施。這些東西我們帶走了。“指了指地上的封建迷信道具。說著旁邊兩位已經開始收拾東西了。
司機仁兄表示請盡快帶走,隨後蹬著自行車快速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倒黴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