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不拘一格 紈絝被訓(1 / 3)

麵試室內

“姓沈,沈銘”伍先生低頭翻著來人的履曆問道。

“是”舉人沈銘站在那裏,心高氣傲,前麵一個是秀才,自己是舉人,應當不差。

“舉人,有什麼特長嗎?”伍先生抬頭看了一眼對麵的人,典型的讀書人,清高、自傲。

“有,有,文章好,字好。”沈銘見主考問這個,高興的回答道。

“其他”伍先生繼續問道。

“啊,這個不行啊,會棋、會畫”沈銘有點不解,為官不就是文章好、字好,還要其他?

“還有其他嗎?”伍先生耐心的又問了一句。

“沒了”沈銘心想,早知道,自己多學點的。

“那下去吧,如果有消息,會有人通知你的。”伍先生在履曆上畫了一個叉。

“我打聽了,說這句話,八成被陶汰了,”沈銘聲音大起來。

張德梁和伍先生互相看了看,都笑了,到打聽得仔細。

伍先生笑笑,“既然知道了,請出去叫下一位吧。”

“可我不甘心,像我這樣的舉人都不行,那你們到低要什麼樣的人才?”沈銘不服。

“什麼樣的都可以,就是不要不識人間愁苦的酸腐書生。”伍先生看向他,嚴肅的說道。

“啊,可你們不是招官吏嗎,不是舉人、秀才怎麼行?”沈銘被伍先生說得臉紅一陣白一陣。

“這個不要你操心”伍先生眉頭一皺,這個年輕怎麼這麼刮噪。

“再說誰不識人間愁滋味了,我為了考舉人,沒日沒夜苦讀了六年,足不出戶,夜以繼日,這不苦嗎?”沈銘委屈了。

“那就更不能要你了”伍先生揪了揪眉心,麵試到現在,聽到最多的就是這一句,‘足不出戶,夜以繼日’原本是誇讚人讀書辛苦的,可現在在他們眼中,這簡直就是無用的代名詞。

“為何?”沈銘不解,自己這可是真正的寒窗之苦啊。

“為何,原因有三,一,看你的履曆,你的家境最多算是富戶,讓你考舉人,必定出了全力,你一旦為官,家人或家族必定要收回曾經的付出,這為你作為一個好官埋下了隱患,二,你居然六年足不出戶,那你為官後,能知道底層老百姓的疾苦嗎,能明白他們想的是什麼嗎?三,這六年,你的人際交往必定不廣,能適應一個主薄或其他小吏的差使嗎,這些官職可都要麵向各行各業之人,你不會以為當官了,就坐在公衙裏,簽簽公文、喝喝白開水吧。”

“難道不是這樣?”沈銘蒙了,下意識的回道。

“所以,如果你感興趣,就去學習一下吧,臨齊有一個官吏上崗前培訓班,去那裏之後,你就會明白,為什麼不錄用你了。”伍先生見他不懂世故,不懂怎麼為官,指點了一下,希望以後,有機會用他吧。

沈銘的人生又一次受到重創,舉人之後再也沒有進步的他,快到而立之年,一事無成,家中父母年邁,妻子兒女都靠一點田租過活,自己再不出仕,一點田產就快賣光了。

沈銘在臨集小餐館遇到曾經的同窗——章會安,兩人點頭,一起要了份午餐,坐在那裏吃著。

章會安先吃完了,抹完嘴後,說了一句,“唉,我麵試過了。”

沈銘一愣,‘秀才’過了,自己這個舉人未過,不免更灰心喪氣,不對,過了,為何歎氣,“你這是……”

“不高興是吧?”章會安苦笑,“你永遠都猜不到,我是為何而過的。”

“為何?”沈銘也感到奇怪,秀才能過,舉人不過。

“居然是因為我會養蠶”章會安邊搖頭邊說道,“他們還說,最好把家裏的婆娘帶過來一起養蠶”

“……”沈銘不解的同時,對秀才同窗不屑起來,“那他們安排你做什麼官了?”

“做了後麵鎮上某村的裏正”章會安至今不敢相信,想走出村子的他,又回到了村子,隻不過,是北齊的村子。

沈銘大笑,還不如自己沒麵試上呢!

章會安就知道他會笑,不過他不管了,想想自己也就這樣了,至少這裏待遇不錯,上任做村長可以分田、分房,每月還有俸銀,如果蠶養得好,銀子還是自己的,他準備回家接婆娘過來試試運氣。

章會安在同窗同情的眼光中回了自己的家鄉。

世子府

一天麵試結束了,張德梁等到王爺書房回事。

“怎麼樣?”北齊王問道。

“良莠不齊”張德梁首先回答。

“能選幾個用用嗎?”北齊王著急了。

“這個應當可以,我覺得世子妃說得對,人隻要放到合適的位置,都有他的可取之處。”張德梁想著自己麵試的情景,個個被自己的不拘一格給嚇住了,看他們目瞪口呆的樣子,不免有點自得。

“哦,如何講?”北齊王也想去麵試現場看看。

“我和伍先生這次選人不再拘泥於書讀得多好,字寫得多美,而是選了或有一技之長的人,或能知變通的人,或是能和三教九流打交道的人,隻要達到門檻,就用。”

“這樣嗎?”北齊王沉思這樣可行嗎?

“是,王爺”張德梁拱手回答道。

“父王,我也深以為是,黃平的匠師管大人,就是這樣一個典型的類子。”夏景皓現在也讚同不拘一格選人,隻要有點本事,把他們放到能用到本事的地方,都可以為北齊所用。

“也是,”聽到這裏,北齊王點頭,聽兒子回來說,黃平縣現在簡直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這次秋收市集自己要過去看看。

心有不甘的沈銘找到了臨齊所謂的官吏上崗前培訓班,走到門口,要報名。

“報多長時間的?”門口處有一個小廂房,曾先生在那裏接待報名之人。

“有什麼區別?”沈銘不懂。

“分三期,為一期、二期、三期”曾先生耐心的解釋道。

“那學費?”沈銘還是不太明白,不過自己既然來了,就是來學的。

“初期一個月,半兩銀子”曾先生笑笑回答道。

“哦,那中期?”沈銘心想不貴嘛,才五百錢。

“中期三個月,三十兩,如果你想在北齊為官,中期合格後學費全退。”曾先生繼續對他說道。

“三期呢?”沈銘不淡定了,這也太貴了吧,一個月十兩,都學啥啊,但是好奇,仍然繼續問道。

“入職後,有專門人帶你,不收學費”曾先生看到對麵人臉色的變化,猜測道看來家境一般,三十兩吃力了。

“也就是說,中期合格後不在北齊為官,沒機會學第三期?”沈銘驚訝的說道。

“是,就是這個意思”曾先生解釋道。

“哦,我現報一、二期吧”沈銘想了一會兒,自己也就這樣了,就看看這傳說中的官,究竟是怎麼做的吧。

“三十兩五錢”曾先生笑笑,低頭記錄他的資料。

沈銘把自己回家的路費全交了學費,他不信邪了,這個什麼官吏還要培訓的,他們究竟教什麼。

在古代,一個人的技能、才能或者其他能力的提升,大部分是靠師傅、長輩、恩師口口相傳,或者自己在實踐當中摸打滾爬才能獲得,需要很長一段時間,才能成長起來。並不像現代,可以在一些培訓機構係統快速中獲得,北齊王實在急著用人,吳婉嬌無奈之下,想起現代一些速成培訓,讓這些良莠不齊的官員能夠受到一些培訓快速的走上崗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