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婉嬌和餘裏正約定去臨集送貨的時間並告別,等吳婉嬌他們走遠,餘裏正婆娘才從屋裏出來,手裏拿出一綻五兩銀子:“貴人丫頭給的。”
餘裏正盯了一眼自己婆娘:“目光短淺的東西。”
“你目光長了,家裏還不是這樣過著,外麵幾個村裏的人,誰不把煤偷出來賣,就你傻,整天規矩規矩的。”
“昧良心的事能做嗎?”餘裏正大吼一句。
“你……人家都說了,管礦的什麼大公子被王爺罰在金府出不來,你還不相信,真不知你怎麼想的?”
“他出不來,難道沒別的官了,再說我就是這樣的人,不是我的東西,我不去肖想。”餘裏正一幅要吃人的模樣。
“好,好,你是好人。”餘裏正婆娘見他凶巴巴的,也不敢再多說,拐進屋內做自己的事。
夏景皓帶著吳婉嬌彎道北山。
北山和臨集的山是同一山脈,這座山由西南往東北方向延伸,沿路滋養著各種動物和生物,包括人類。
北齊煤礦就在北山附近,還未靠近,就覺得黑氣衝天,遮雲蔽日,其實,隻是地表層黑而以,但是附近沒有人家也沒有綠色,才給人以這樣的感覺。
吳婉嬌跟著夏景皓步行朝辦事房走去,發現幾乎沒有人,一個看門的中年人,見有人過來,站起問“你們是從金府過來的?”看門人見他們衣著不凡,試探問道。
夏景皓沒回他的話,直接往裏麵走,裏麵和外麵一樣空曠不見人,走了一段,才聽到有吆喝聲。
夏景皓眼眸緊了緊,一腳踢開幾片木板釘著的門,裏麵一堆人圍著桌子在賭博。桌子上零零散散堆著些銀角子和銅子。
見有人進來,本想發彪,結果抬頭一看,麵前人衣著非凡,非富則貴,一個個抓起桌子上的銅子就朝角落裏鑽。
雙喜拿著鞭子上去就是一陣猛抽,一行人被抽得鬼吼鬼叫,“管事的誰?”
一個中年小吏朝前走了幾步,“是……是小人。”
“放屁,不知說什麼是吧,找抽。”雙喜雙目圓瞪,煞氣淩人。
“是,是,小的是煤場的小管事,周大金,在這裏做了十多年了。”男人嚇得兩腿打顫跪了下來。
“其他人呢?”夏景皓壓著火氣問了一句。
“回貴人,大管事去縣府了,賬薄先生回家給兒子辦婚了,”中年男人伏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
“這裏的駐軍呢?”
“……”
“說”夏景皓眯著眼,聲音淩厲冰冷。
“膽小的在井下,膽大的去賣煤了?”周大金終於知道來人是誰了,娘哎,居然是世子爺。
聽到這裏,怎一個亂字了得。
吳婉嬌帶著兒子出去了,一切沒有人、律法、製度來管束的事,必然都會走到這一步。
看門人見吳婉嬌出來,跟上她,問著,“貴人從哪兒來啊?”
“臨集。”吳婉嬌回了一句。
“唉,金府怎麼不派人來?”看門人一臉愁悵。
吳婉嬌看了看他,“像這樣,多久了?”
“有近一年了。”看門人的年紀似乎不大,但是背卻已經駝了,顯得有點滄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