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夏景皓並沒有走,仍然留在莊子裏,雙喜一大早就要把他拉出去,他奇怪地看著他,“不是說了,我在這裏呆幾天。”
“不是,世子爺,你就出去看一下吧,”雙喜欲言又止。
夏景皓看了看他的近侍,點了點頭,心想一大早有什麼事。
刺骨的寒風呼呼地吹著,偶爾會有些小雪花紛紛揚揚地落下來,落在臉孔冷得刺骨,本就沒有多少飛鳥、走獸更消失的無影無蹤,一層薄薄的白雪,像巨大的白軟毯子,覆蓋在這廣漠的荒原上,閃著寒冷的銀光。
夏景皓在雙喜的帶領下,來到了一個正在開工的河道,河道的上、下人頭攢動,熱火朝天,每隔一段就有一組人,他細數了一下大概有五組人馬。每一組都有一個管事的人站在邊上調度,管事身邊有個大木柱子,柱子上吊了一個什麼東西,不時的從下坡吊上泥筐,排在坡上的人把泥筐裏的土倒進前來的獨輪車上,推著獨輪車的很快往邊上正在整坡的地方倒去,整個過程一氣嗬成,沒有一個多餘的動作。
“世子爺,你知道這個河道是誰整得嗎?”
“誰?”問得同時迅速在腦裏過了一遍最近有關河務的事,沒有。
“世子妃”雙喜抬眼看了他一眼,“我悄悄打聽了一下,這河道可下了不少銀子。”
“哦。”夏景皓也疑惑,“縣伯候之子可沒有什麼正經營生,嫁個女有這麼多嫁妝銀子?”
“對了,世子爺,上次要嫁妝那事你記得吧?”
“恩”夏景皓覺得丟人。
“世子爺,你可不知道,東西落在陳側妃手裏,她都不想拿出來,你知道價值幾何嗎?”
夏景皓轉頭看了看他,“多少,京城來得,有個樣把好東西,有什麼稀奇的。”
“不是,每樣都超過五千兩,最好的是那尊翡翠牡丹,型高株大,價值這個數”說完伸出一個指頭出來。
“一萬兩?”夏景皓心想,真有這麼貴?
“哎喲喂,世子爺,不是一萬兩,是十萬,要不你以為陳側妃是如何被剝去掌家權的”說完生氣的看了他一眼,“世子爺,你也關心關心這些事,就知道軍務、軍糧。”
夏景皓心驚了一下,光一樣就十萬兩,那她豈不是……見送嫁妝的都是皇帝的東西,他還以為她光身嫁過來的呢?
這可真鬧了一個美麗的誤會,那天八件嫁妝,就那尊翡翠牡丹最值錢,是中山郡王送給她的結婚禮物,中山郡王這幾年和他們合夥賺了不少,他的軍隊因這個開支方便了不少,所以他給了一份厚重的禮。
夏景皓邊走邊看,那些做工的人隻看了他一眼,就自己忙自己的了,並沒有因為他的到來停下手中的活,他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眉頭直皺,怎麼感覺跟某人一樣沒規矩,雙喜也意識到了,抽出了腰間的鞭子,靠在他最近的那個漢子防不及的被他抽了個沒頭沒腦,抱著頭趴在地上求饒,“貴人,不要再打了,不要再打了。”邊上的人群見到此景慌忙丟下東西一起跑過來跪在地上。
“沒顏色的東西,你知道這是什麼人嗎?”雙喜趾高氣昂,揮著鞭子非常囂張。“居然不來見禮,不來下跪,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