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午,學府街尾一個月一次的公演正在緊鑼密鼓地進行著最後的試裝。公演台的外麵就是人山人海,衙役們正在巡邏,發現有滋事者立刻解決以保證公演的順利進行。
吳婉嬌早就準備好了自己的位置,一把超大的落地傘裏放著個小坑幾,幾上放著瓜子、水果、糕點,胖丫一動也不動的站在大傘邊上,小桃把東西歸置好也站在幾邊上緊惕的看著左右,隻有吳婉嬌不緊不慢的等著戲開演。
吳明德正在戲台對麵不遠處的酒樓裏和中山郡王吳琮漢喝茶聊天,似乎在等什麼人。
“那坐在側邊最前麵的不是你那寶貝女兒嗎?”吳琮漢手裏捏著杯子從窗口踱到桌邊,“也不小了吧,還像男娃子樣養著哪?”
“你以為我想這樣,孩子難管啊,你不懂。”吳明德伸頭往外看了看,確實是自己的女兒,笑了笑“對了,我聽說那兩位都在攏絡你啊。”
“哼”吳琮漢沒有說什麼,隻是鼻子裏哼了一聲,他還是一如既往的優雅從容,脫下戰袍一點也看不出來是個軍官,眼睛細長深邃,鼻梁高挺,蓄著兩撇性感的小胡子,圓袍領口微微敞開,寬闊的袖子微卷,露出小麥色的皮膚,不時呷一口茶水。
“行了,誰不知你寵女兒,要星星不會給月亮,矯情什麼?”
吳明德笑了笑,朝他舉了舉手中的茶杯,“他們就是我的全部,不寵他們我還能做什麼,像你一樣建功立業,承爵開府?或者像吳五鑽到錢眼裏?”
“說誰鑽到錢眼裏,吳明德你自己不也這個德性,好意思講我”說曹操,曹操到,吳琮平一如既往的騷包,深紅的袍子鑲金描銀,閃瞎人的眼。
“難怪我女兒要說你是隻花孔雀,你說你都多大了還穿得這麼豔俗。”
“不說你女兒,我不來氣,一說到我要跟你說道說道,今個中午,你知道她害我損失多少銀子嗎?近千兩,千兩明白沒有。吳明德寵孩子不是你這樣寵的,難不成讓她將來的夫君也這樣寵?我告訴你,你這是害她,害她懂不懂。”吳琮平一臉氣憤填膺,手中的扇子呼啦啦直扇,“我告訴你,有你苦頭吃的。”
吳明德笑笑,“大不了,我養她一輩子”
“你……”吳琮平啪的一下放下扇子,喝了杯水,“不跟你說了,你愛受苦受去。”
房間的另一側,兩個貴公子正在窗口看著外麵的風景,邊上一個幕僚正在說著北郊的情況。
“殿下,五年前,這片地還是貧民區,連接著京城的第三大河——大通河。雖說是第三大河,可這河的利用率並不高,隻是一些小商小販為了避稅而不得已才走的道,這幾年吳琮平和京兆府聯手疏通於積的河道,開發了靠近北郊的碼頭,從去年開始這邊就開始超過西郊的大渝河了,而吳琮平及他的合夥人光從碼頭這項上就日進萬金,讓人眼紅不已,想從他身上下手的可真不少呢,再說這北郊,街頭的鴻鳴廣場,簡直就是讀書人趨之若鶩的聖地,廣場共有三層,有各種和讀書人有關的館子,包括藏書館、書畫館、裝裱館、製筆館等,隻要和文人墨客沾上的都有,其中最出名的就評書閣,隻要有想法的文人雅士都可以把自己看書的心得、體會、意見拿出來和其他人共賞、討論等,這裏的領軍人物就是鳴風書院的先生應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