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成點了點,“要不是六不姐這個辦法,到衙門裏走門路,伍仟倆都不夠”
“那老爺什麼時候能回來?”管家急切的問道。
“應當快了,”萬成笑了笑,“如果再不出來,六小姐能把京城鬧翻天,這次的便宜全被姓舒的那小子賺了,賣話本到酒樓、茶燎讓他好生賺了一筆,又在京兆府裏出了一次風頭,他在京城的路以後肯定好走多了。”
“聽說,這個人是小姐選得?”
“是的,那天,文昌路上一溜排的茶樓裏都是賣酸文,小姐眼光獨辣啊,就選了他。”
“為何?”
“小姐當時說,此人身上夾袍已經洗得發白,但卻幾乎沒褶子,露出的中衣袖口雪白無痕,說明此人對生活相當講究,再看他的頭發,時下有一些男人為了攏緊發絲,也跟女人一樣要抹頭油,他上麵沒有抹油卻一絲不亂,說明此人對自己的端容要求嚴格,從側麵也反映了他對自己行事也是如此,再看腳上,千層底的黑麵鞋樣式老舊,小姐問我是不是京城的貨,我看了看不像京裏的東西,小姐說那必然是家中母親或妻子做的,如果是母親定然是對母親敬重孝順,如果是妻子定是敬愛有家的人,這樣的人明明有格調卻也來賣酸文,定不是來賣酸文的而是等機會,一個讓別人認識他的機會,可惜了隻是個秀才”
“說老實話,那天一群人,都是一樣的夾袍,一樣的頭發整齊,我真沒有看出此人有何不同”萬成搖了搖頭,管家也歎了口氣,“老爺出了這樣的事,我真以為這個家要散了,想不到,想不到啊”
京城某處歌坊。
“這次我可是幫了你,你運道不好,我也沒辦法”某人啜了一口小酒,“怎麼這都十多年了,還惦記著呢?”
對麵坐著一個三十七、八歲的中年男人,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唇,唇上蓄著一撇小胡子,發質濃有光澤被一個白玉簪子束著,一身武士官服,體型勻稱,充滿著王室貴族才有的高貴氣度,半抬著手臂,不時眯成兩道細縫的眼睛裏露出冷酷無情的光芒,聽到對麵的話,眼皮抬了一下,“就你那點小心思,算了吧”
“不算能怎麼的,不就是二萬兩銀子嘛,今年回不了本,明年回,不急。”
這時門被拉開了,一個隨侍來到他邊上,套著他耳朵說了幾句,說完後便跪著等他指令,“也罷,動就動吧,是誰的機會都不一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