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男死沉死沉的,他一點力氣都不會用,和一個死人沒有什麼兩樣。我廢了好大的力氣才把他抱到輪椅,這還是在他雙腿截肢的情況下。想想之前,孫亦敏還偶爾推著刀疤男溜達,真不知道她是怎麼做到的。
“小敏,可以告訴我,你到底經曆了些什麼嗎?”我推著刀疤男,試探著問孫亦敏。
孫亦敏的傷勢並不嚴重,其實去小門診處理一下都可以,之前她的傷口已經縫了針。與其說我送孫亦敏去醫院,還不如說,我倆隻是想借著這個機會聊聊。所以,我們兩個人並沒有坐車。
“嗯……都怪你……”孫亦敏抬起頭看我,眼中滿是委屈。
既然已經釋懷,或者說孫亦敏有了活下去的理由,她也不在隱瞞,對我托盤而出。前麵她說的話,和剛子說的基本相同,她來到技校讀書,的確是瘋狂了一段時間。那時候就是李強見到孫亦敏,也得恭恭敬敬。
可是有一天,孫亦敏和刀疤男,還有她的那些身邊的人出去遊玩,她居然碰到了我。孫亦敏並沒有描述當時她的心情,她隻是告訴我,在和我分開之後,她出了車禍。
孫亦敏告訴我,刀疤男騎的摩托車速度並不快,也許是他們兩個命裏該有此劫。摩托摔進了一旁的小溝裏,刀疤男的小腦,正好碰在一塊石頭上,當時就昏迷不醒了。而孫亦敏毀容的半張臉,被摩托車的煙筒壓住了,她好不容易掙脫開,可是這張臉卻變成了這個樣子。
孫亦敏還算清醒,她當時立即撥打了120。本來就在郊區,四周一個人都沒有,她的那些夥伴,早已揚長而去。大約等了四五十分鍾,救護車才來到。
送到醫院之後,做完一係列的檢查,醫生宣布,刀疤男小腦完全癱瘓,成了植物人。當時孫亦敏還是一身戾氣,她得知之後,還差點和醫院的人動了手。
不過情緒漸漸平穩下之後,孫亦敏也隻能夠接受這個結果。孫亦敏是一個重情義的人,她當即在心裏發誓,不管刀疤男怎樣,她都要養他一輩子。
孫亦敏告訴我,才到技校之後,她隻當刀疤男是一條狗,整天讓他做這做那,沒人的時候,還逼迫刀疤男下過跪。可是刀疤男絲毫不惱,甚至孫亦敏的野蠻,對他來說是一種享受。
女人總是敏感的,孫亦敏能夠感覺到刀疤男對自己有意思,於是,孫亦敏對他更是過分,可是刀疤男還是一個樣子。而且刀疤男隻是默默的對孫亦敏好,從來沒有向她表白過。久而久之,孫亦敏不在刁難他,甚至有些事情開始依靠著他。而且越來越了解,孫亦敏得知,刀疤男是孤兒,他來技校讀書,還是好心人讚助。
可能是同情,可能是在那個時間,孫亦敏的確需要一個人來傾訴。他們兩個人的關係越來越融洽,孫亦敏的事情,刀疤男也全部知道。
如果沒有那場意外,也許時間再長久一些,說不定孫亦敏會徹底的把我忘記。可是沒有如果,而且這隻是孫亦敏災難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