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透過科菲·安南看曆史(2 / 2)

關於盧旺達事件和石油換食品計劃

迄今為止,安南受到的最強烈的控訴是他1994年處理的盧旺達事件。那時布特羅斯·加利是聯合國秘書長,但安南在1994年1月負責聯合國維和行動時,他的辦公室收到一份來自羅密歐·達賴爾將軍的傳真,迫切要求對密報胡圖族屠殺圖西族人計劃的線人加以保護。從安南辦公室傳來的消息建議他不要對線人提供保護,不要采取武裝行動,隻需通知盧旺達總統。短短幾個月內,線人的警告應驗了,約90萬人死於大屠殺。安南承認應對此事負責,但他不該獨自承擔,“這是我的整個職業生涯中最令人震驚的經曆之一。”

同樣,安南也因其家族和聯合國組織在處理伊拉克石油換食品項目上的腐敗,和對幾十億美元費用管理不善而受到指責。但是,安南清楚地感到的確沒有什麼新的話可說。他重複他與兒子科喬收到從一家瑞士公司石油換食品計劃的慷慨付款。討論這件事讓他看起來很痛苦。

對他和兒子在石油換食品計劃中的指控讓安南度過了作為聯合國秘書長最艱難的一段時期,並最終迫使他辭職。但是,他說這對兒子科喬來說更困難,“時刻處在顯微鏡下,做什麼都被放大,對年輕的他來說更為艱難。”

徒勞的敘利亞特使

74歲的科菲·安南剛剛開始考慮少花點時間在飛機上,多花點時間在家裏。去年他在敘利亞的幹預任務結束,再一次無功而返。有人會說他所引導的外交行動隻是對敘利亞現任總統巴沙爾·阿薩德的政治掩護,使他有時間繼續打擊他的批評者。

安南並不天真。當潘基文讓他作為聯合國特使前往敘利亞時,包括安南在內的大多數人都知道此項使命可能注定失敗。他在談話中清楚地表明,盡管他知道會受到那些成天坐在椅子上的評論員們的嘲笑,但他也很了解敘利亞及其周邊的種族緊張局勢、曆史仇恨和政治力量。事實上,他指出了一個被西方低估的動態——似乎伊朗才是該地區伊拉克戰爭中的真正勝利者。遜尼派政權已經換成了什葉派,使伊朗德黑蘭占據了有利地形,卻將沙特阿拉伯推向了危險的巔峰。安南並不心軟,他對此並不諱言。“阿薩德必須下台,問題是什麼時候下台、以什麼方式下台。你不可能通過殺掉很多人來維持你所謂的合法統治權。”

那麼,為什麼他試圖從中斡旋呢?“如果你不同這些人溝通,甚至不嚐試去這樣做,你如何能影響到他們?如何讓他們改變想法?又如何讓他們理解他們的所作所為對人民和他們自己意味著什麼?”

但是現在他認為他到達大馬士革(敘利亞首都)為時過早卻也為時已晚:為時已晚是因為沒有把事件扼殺在萌芽狀態,為時過早是因為雙方都尚未厭倦爭鬥。與此同時,安理會目前還沒有達成一致,聯合國不可能得到授權。這些區域競爭對手的存在讓鄰裏解決方案化為泡影。有些人製訂的北部禁飛區的提案需要用到敘利亞防空係統,但結果隻能是宣告開戰,這個提案也不可能。

那麼,敘利亞會發生什麼呢?“成千上萬人會失去生命。”

[譯自英國《泰晤士雜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