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小寧說到做到,第二天一大早,當人們還在為昨天晚上的瘋狂,拚命的在被窩裏補覺的時候,他帶著一些日常用品,把那輛廣本停在了修車棚跟前。
老人看樣子一夜沒睡,早早收拾好了行裝,順便把修車鋪收拾的一塵不染,甚至把錢小寧給搬過來的那些東西又放回到了原位。
就是這麼質樸的老人現在需要錢小寧的幫助。
可見不管在哪個群體裏,老實人永遠都是被欺負的對象。
在老人的指引下,行駛了五個小時,才到了老人的家。
大部分走的都是國道和鄉道,極其的難走。
好容易才到家,走進了老人雜草存生的院子。
和自己當年回家麵對的情況何其的相似,隻是錢小寧身懷絕技,老人卻愈發的蒼老。
村子不是很大,東西排三排平房,整齊的排列,村東頭就是村委會。
因為是過年,村子裏的人都在家,老人很長時間沒有回來了,突然回家帶著一個陌生的男子,村民們圍在打穀場上,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閑話。
“老黃回來了,還帶著一個男子,不知道是不是他家遠房的親戚?”
“聽說娘家人那邊有些勢力,可是老太太過世的在,還不知道人家會不會搭理他。”
“我看不像,可能是老黃頭在城裏找的律師也說不定。”
“唉!可憐的老黃頭啊!”
……
老黃頭把錢小寧讓進了屋子裏,屋子中間擺放著一張飯桌,上麵放著一個茶壺,茶壺旁邊扣著幾個粗糙的茶碗,由於很久沒有住過人了,上麵落了一層灰。
牆上掛著幾張照片,最大的那張是自己老伴的,旁邊放著一張塑封起來的小照片,上麵是個女孩兒,青春靚麗,想必就是老人的孫女。
在往裏麵就是鍋灶,連著鍋灶的就是一張土炕。
其他全無。
看來老黃頭為了孫女的事情,把家裏變得一貧如洗了。
老黃頭擦了一把凳子,讓給錢小寧落座,想要給錢小寧倒杯水,看了看家裏之後,苦笑了起來。
“沒事,黃大爺,我車裏有水,我去取來。”
說著錢小寧起身去車裏取了兩瓶礦泉水,遞給了老黃頭一瓶。
“唉!今天回來的不是時候,村長不在村委會,我們怎麼辦?”
“家裏沒人嗎?”
“直接去家裏?不好吧?”
老人懦弱的心裏早就他根本就不敢去當事人的家裏找人,隻敢去村委會喊冤。
“沒事,一切有我,說了給您擺平,不會半途而廢。”
老黃頭一笑,兩排泛黃的牙齒漏了出來,看上去他的心情好多了。
村長家其實就住在村委會不遠的地方,在第三排,但是要去村長家,就要路過打穀場。
打穀場上的人有一句沒一句的和老黃頭開著玩笑,看的出來,他們的關係很好,可是老黃頭沒有停下腳步,帶著錢小寧一路來到了村長家裏。
過年的時候家裏的親戚比較多,門也隨便敞開著,老黃頭和錢小寧很容易就進到村長的院子裏。
三間平房,都貼了瓷片,看上去很高達上,門窗上都貼著玻璃,過年家裏都打掃了一遍,顯得窗明幾淨,落落大方,和老黃頭的家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打穀場上的人知道今天有好戲看,都圍了過來,站在村長家的院牆外,等著好戲開始。
村長在家裏剛吃完飯,坐在茶幾上看著電視,看見院子裏有人,馬上出來,一看是老黃頭,嘴角溢出一絲笑容,說道:“出來了,呦,還帶人來了。”
“我孫女究竟在哪裏,我也不和你計較了,隻要你能告訴我孫女在哪裏,我們以前的事情一筆勾銷。”
老黃頭不想和他廢話,開門見山的說道。
“都給你說了八百遍了,這件事情和我沒關係,你就是不相信,你知道不?就因為你,我媳婦和孩子都不理我了,年前就去了娘家,現在都還沒有回來,難道這樣的結局你就滿意了?”
“那我不管,是我親眼看見你把我孫女拉上了你的車,你還敢狡辯?”
“那是你孫女要我捎她一段,我好心海辦出壞事了?”
老黃頭每次來了都是這套說辭,不管老黃頭如何的說自己有證據,村長就是不承認。
站在院牆外麵的人,都摒住呼吸,不敢出聲,因為誰也不想引火上身。
這件事情已經鬧了好幾年了,眾人都很疲倦,成為了日常,可是對於老黃頭老來說,就是自己的生命。
錢小寧聽不下去了,往前上了一步,說道:“聽說你以前還打過黃叔叔?”
“你是誰?”
“我是他們家的親戚,本來我都不知道這件事,前幾天黃叔叔才找到我,說了這件事,我就來看看。”
“是他先打得我!”
村長有些蠻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