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什麼名字,家住哪裏,什麼工作?”
錢小寧都如實回答。
“我那兩位朋友還好吧?”
“說你自己的問題。”
錢小寧沒等審訊人員問話,就竹筒倒豆子把今天發生的事情,全部說了一遍。
“你要為你所說的話負責任。”
“當然,事情就是這樣的,說到天邊也不會變。”
“不要企圖蒙混過關,你的同夥可什麼都交代了。”
審訊員是個老油條,一點點的從心裏上開始擊潰你,因為他根本就不相信錢小寧說的話。
“他們能交代什麼?我們是一起的,經曆的事情肯定是一樣的,如果說他們說的和我說的不一樣,那肯定是屈打成招的結果。
我打了個報警電話,都被人泄露了出去,我看你們應該查的是你們內部的害群之馬,而不是我這樣的良好使命。
我問你們,現在還有我這樣不毛錢都不為,搭上性命去保護人名群眾人生財產安全的人嗎?”
“少憑嘴,你那是保護人民群眾財產的嗎?你知道這一路上你撞壞了多少輛車,傷了多少人嗎?
你知道因為你私自追擊車輛,直接或者是間接造成的損失有多少嗎?還大義淩然的說自己是人民財產的保護者。
那麵包車上被你扔下來的警察你怎麼解釋?”
“你不會告訴我說,你相信那就是真的警察吧?”
一句話把審訊員問的啞口無言。
審訊員在心裏想,這是個老油條,一時半會兒的還拿不下來,這死豬不怕開水燙,是時候給點好處了。
不過他又隱隱的覺得,這個人說的話,八成是真的。
“抽煙嗎?”
“來一根唄。”
錢小寧也不客氣。
審訊員站起來,點上了一根煙,把煙屁股放在了錢小寧的嘴裏。
錢小寧剛才忙著追擊歹徒,沒時間抽煙,現在抽起來,真帶勁。
就在這時,審訊室的門被推開了,進來一個人,在審訊員的耳邊說了幾句話。
審訊員點了點頭,眉頭緊蹙的看著錢小寧。
半晌之後,讓站在錢小寧身後的警察給錢小寧打開了手銬。
“我說我是好人吧?你還非不信,現在還不是要放人了?”
“說的對,但是,以後記得要先報警。”
“我報了,來的是假警察,你還想要我怎麼樣?”
審訊員被錢小寧嗆得啞口無言。
“快走吧,我說不過你,對於你反映的情況,我們會盡快處理。”
見錢小寧還不想走,問道:“你還想幹什麼?”
“領導,我問你個事情,你知道上次被你們關進來的那個薑景舒現在關在哪裏?”
“不該知道的,你就不應該問。”
“如果你不說,我就不走了。”
錢小寧還耍起了賴,一屁股坐在審訊椅上,伸出雙手,讓那警察再給自己戴上手銬。
“這不是胡鬧嗎?我哪裏有權利給你說這些,不過,你問這些幹什麼?”
錢小寧的眼睛瞬間變得通紅,胳膊上的青筋突起,清晰可見,拳頭緊攥,嘎嘣亂響,一拳砸在麵前的桌子上,說道:“我要親自踢爆他的蛋,讓他下半輩子做不成男人。”
在場的人都被錢小寧鎮住了,沒想到他是為了這個。
現在情況明了了,錢小寧就是為了那個被關在小黑屋中的女孩兒才在大街上追擊歹徒的,而且和她沒有半點關係。
單純的以一個路人的姿態介入進來,而且正義感十足,還要為那女孩兒進監獄去收拾那個人渣。
“對於以暴製暴,我們是不提倡的,你要是真想為那那孩兒做些什麼,就去好好開導開導她,要是她想不開死了,就算殺了薑景舒,那又如何呢?”
薑還是老的辣,我們通常想問題的思路就是單刀直入,殺了那個狗日的,大快人心。
可是,人家想問題的出發點就很不同。
錢小寧聽了審訊員的話,馬上就收起了剛才的魯莽,臉上掛上了笑容,一個勁地鞠躬道歉。
“你小子屬狗的是不?翻臉比翻書還快,趕緊滾回去,你的朋友就在外麵。”
錢小寧被罵了,也沒有一點生氣的樣子,審訊員也拿捏好了和錢小寧相處的分寸,玩笑開的恰到好處,一樁有可能發生的暴力犯罪被他扼殺在了萌芽狀態。
錢小寧走遠之後,這位審訊員還喃喃自語。
“這小子是個人才,要是在公安隊伍的話,是個能幹的主,回頭和局長聊聊,吸納社會有用的人才,就算沒有編製,做個顧問也是可以的。”
自言自語的說完,把煙掐滅之後,整理了一下桌子上的資料,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