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民現在不叫流民了,變成了陳家村村民,他們跟陳家村的村民一樣在田裏勞作,沒有戰爭,也沒有流離失所,一切都是那麼美好。
這天,小籽、鍾葉、二姨娘帶著孩子去玩了。清露一個人在剛修建的亭子裏納涼繡花。
“先生,你回來了!”阿三禮貌地問,啊三剛回來,身上都是汗水,阿大跟阿二慣常跟陳剝皮去城裏賣魚幹。
自從朱管事說要預定山雞後,阿大就努力抓了好多,一次掙了好多錢,他交給清露,清露說這錢他自己留著將來娶媳婦,他堅決要上交,說沒有清露就沒有現在的他。清露無奈,隻好收了,並替他存起來,將來他娶媳婦的時候還給他。
“我家娘子呢?”周問謙抬著頭馬上就看到清露的影子了,風風火火地衝進來,對著正在繡花的清露說道,“我要休妻!”
呦嗬,能耐了啊,都敢往休妻方向想了!他的妻子抬頭看了他一眼,輕描淡寫地說道,“筆墨紙硯五十兩,酒錢一百兩,會朋友兩百兩,雜費五百兩,其他的免了,總共八百五十兩,分文不少地送到我麵前,你要單過我不攔著。”
自己有花那麼多錢嗎?某人正在想,腦海中閃現了他花錢的場景:“大家千萬別跟我客氣,我娘子特別允許的。”這麼多年算起來,零零散散的,貌似是有這麼多。他冷冷一笑,咳嗽一聲,“我要休憩,不要打擾我。”
他的妻子冷笑地站起來,扔下繡花,“我要休夫!”揚長而去。
“夫人,我錯了!”某人趕緊跟上去,“不看僧麵看佛麵,不看佛麵看人麵,都是本鎮的,何必鬧得那麼僵呢?”
清露回到房間,他腳步就要跨進來了,她把他推了出去,瞬間關上了門。
“瞧我這嘴巴!”周問謙拍了拍自己的嘴,自言自語起來,“清露不過是限製我用錢,我怎麼就那麼衝動呢?”
周問謙喜歡在外麵玩鬧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這次去別地會友,吃飯的時候因為出手相對吝嗇,遭到朋友們的取笑,說“嫂夫人定然是對你格外嚴格,這點出行的錢都不給,有辱了斯文人的好爽。”
他當時就不高興了,說自己是一家之主,清露什麼都會聽他的,大家說他騙人,他說沒有,大家說他要回去說休妻,要讓陳家村的人說清露求著他不能分開,大家才信,大家偷偷在外麵看著,所以他才風風火火地進來,打算揚一揚威風的。他以為每個女人被提到“休”字都會格外難受的,肯定會央求著問為什麼,他已經想好怎麼處理了,沒想到被清露這麼一弄,他的計劃就亂了。
“清露,我錯了,你開開門,我都是被他們挑撥的。”周問謙依著門哀求著,說到底,他不過是逞能,想在朋友們麵前耍一耍威風。
過了一會兒,清露開門了,周問謙欣然一笑,清露遞給他一個包袱,“你的常用衣裳都在裏麵了,這個家大部分錢都是我掙的,你花的那些錢就算了,我不計較了,再過幾天,我就回去跟爹娘說一聲,說你要休妻,我先把你休了,我會去衙門登記,從此男婚女嫁各不相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