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清珠哀歎一聲，“你們都說我傻，我也一直是這樣的，碎婆時常在我麵前說我要多出來見人，以後才能遇到好人家呢，我並不是不出來，隻是白天不出來而已，晚上我會偷偷地出來呢，有好幾次，我看到二姐出去，我就跟著去了，就看到她去了陳家大少爺的院子裏，我也很擔心二姐會被欺負，有次爬牆進去躲起來，發現二姐跟陳大公子依偎在一塊，說著露骨的話呢，二姐還很高興。”
“什麼？”唐有路認為眼前的唐清珠一定是假的，他伸手在她臉上摸了摸，沒發現戴麵具的痕跡，這就把她帶回家，在書房裏小聲地說道，“清珠，你老實交代，你每天晚上出去幹什麼？”
唐清珠訕然笑了笑，“這個嗎？那個，其實，我......”
“說！”唐有路拍了一下桌子，他一直以為唐清珠是最讓人省心的，沒想到是最不省心的，她晚上出去，要是遇到外人了怎麼辦呀？
“我就出去透透氣。”唐清珠小聲地說，懦弱的樣子一展無遺。
“說真話。”唐有路又拍了一下桌子，唐清珠嚇了一跳，躲得遠遠的，想了想，才說道，“六歲那年，大姐從百葉縣過來，那天晚上，我，二姐，和她三個人誰在一塊，夜深的時候，大姐起來了，她要出去，我就醒來了，纏著她帶著我，她無奈，就帶著我出去了。那天晚上，她帶我去了很多地方，我覺得很快樂，之後的幾個晚上，我還是纏著大姐帶我出去，她開始教我武功，她說她長大了要做個女俠，專門在夜晚出去，幫助一些需要幫助的人。”
唐清珠敘述得很平靜，“後來大姐回去了，她給我一本武學書籍，我一直都有看，也一直都有學。我時常在屋頂上走動著，偶爾也會遇到一些夜行人，這就趕緊躲起來，一個人在不同的屋頂上坐著，總是能看到各種悲歡離合，我親眼看到一個小姑娘大半夜被拖起來，賣給了別人，於是，我就發誓，我要給窮苦人帶去一些錢，娘總會給我一些零花錢，我都攢起來了，遇到需要的人，我都會派一些給他們。”
“什麼？”唐有路感覺自己的腦袋不夠用，他站起來伸手去抓唐清珠，唐清珠敏銳地躲開了，他看著空蕩蕩的手，感覺很不真實，“每天晚上你都出去派錢？”
“我沒有那麼多錢。”唐清珠淡淡地說，“我出去大部分時間是到各個大家閨秀房頂坐著，看看她們怎麼跳舞，怎麼作畫，怎麼彈琴的。”
“你，你這是偷窺，被人知道會被打的。”唐有路急切地說道，“以後不能這樣做了，不，以後晚上都不能出去了。”
“我也接近一年沒出去了。”唐清珠淡淡地說，“在家療傷。”
“什麼？你受傷了？”唐有路一驚一乍的。
“心傷。”唐清珠拍了拍心口，“不過，它痊愈了。”
“什麼？”唐有路除了說這話就不會說其他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