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寒之下,搞事的人也怕了,都躲在屋裏過冬。豆包鋪的生意一直很好,清露、蔡伶俐還有高豆兒,忙到了年二十八才停歇。今年的新年,年味濃,除了偶爾幾個心機不純的人想著年後要怎麼行動外,到處是歡聲笑語。
新年過後,很快就到了清露訂婚的時候,訂婚宴在林家舉行,唐家也要擺的,林夫人拒絕了。她說唐家請酒清露受了不少委屈,訂婚這麼大的事,可不能出現偏頗。唐安和跟唐夫人無話可說。
去年老太爺的壽宴太滂湃,林夫人不敢太鋪張,一方麵是為了給外人製造林家並不富裕的假象,另一方麵怕觸怒了別人的記恨,便請了近的親戚,簡單地擺了一下。該有的儀式都很正常著,巴結的多,嘲諷的少,舒心而順暢。
十天後就是清露大婚的日子了,兩家都準備好了,清露也早就放下了手中的東西,一直坐在房間裏待嫁。這天,她實在是餓得發暈,喊小籽去找吃的。
“姑娘,族長奶奶說了,依照老祖宗留下來的規定,你不能吃東西隻能喝水。”小籽悠悠地說著。清露出嫁,林家好多親戚都來了,林二叔跟朱小遊也過來幫忙了。最讓人討厭的是族長媳婦特別多事,非要讓清露遵守她出嫁前的規矩:清露出嫁前十天不準吃飯。她說新婦餓著空空的肚子到了婆家,吃了婆家的飯食,才合得上飲食規律,才能跟婆家合得來。
林夫人跟林至美向族長奶奶說時代在發展,很多習俗可以省了,她們出嫁照樣吃喝,也沒發生什麼事啊。族長奶奶不聽,派了人盯著,林家也不好違背,隻能等入夜給清露送東西吃。這不,還沒到晚上,清露就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她是你的什麼人?你要那樣聽她的話?”清露抱著胳膊生氣了,“餓十天,吃一點點糕點,大量喝水,還能活在出嫁那天嗎?族長奶奶都九十歲了,她的習俗早就過時了,我不管,我一定要吃東西。”
“問題是族長奶奶不讓我們出不去。門邊,窗戶邊,她都安排了人看著,一隻蒼蠅都飛不進來。”小籽無奈地說著。
“什麼破習俗,我那些姐姐都沒有遵循,怎麼到了我就要遵循她的規矩?”清露表示很生氣,這個族長奶奶平時見不到人,一有什麼喜事了,大家都會請她,她就要指手畫腳了。以前林家高調,人人都知道他們有錢,沒人敢對林家指手畫腳,族長奶奶也不敢說什麼。這幾年林鏡堂有意給族人一些假象,說林家開支大,並沒有大家看到的那麼風光。這族長奶奶就起心思了,一定要管上一管了,顯示自己的強大。
“姑娘還是忍忍吧,她年紀那麼大了,誰也不敢反抗,萬一有個三長兩短的,就會被人怪死的。”小籽無奈極了,她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嘭!”窗邊屋頂掉了幾塊瓦片,有東西掉了進來,是一個用紙包著很緊的東西,小籽趕緊過去撿起來,一看是兩個雞腿,喜出望外走過來,“嗬嗬,姑娘,有雞腿。”
“小聲點。”清露喊著,小籽趕緊捂住,看向門跟窗,一點動靜都沒有,頓時安心吃東西。
“伶俐,怎麼樣?扔進去了沒?”林府外一棵大樹前,高豆兒站在樹下,著急地問樹上的蔡伶俐。
“應該扔進去了吧,我都很用力了。”蔡伶俐不太相信自己的能力,跳下來,“咱們快走吧,千萬別被林家人看到了。”回頭走兩步就看到林至和站在她們麵前,看他樣子,顯然是站了很久了。
“我們出來透透氣。”蔡伶俐抓住高豆兒就往前走,高豆兒也低著頭快速往前走。
林家人默認了族長奶奶的說辭,都不給清露送東西吃,高豆兒心急啊,就找到蔡伶俐商量,蔡伶俐自認為自己的武功不錯,就找準了這棵大樹扔東西給清露吃。
“豆兒!”林至和抓住高豆兒的手,蔡伶俐趕緊放開她,笑嘻嘻地說道,“豆兒,交給你了,我先回去了。”跑開了。
“我那邊沒有聽說過出嫁不準吃飯的。”高豆兒平靜地說,她已經準備好被林至和說了。
“豆兒,你有想法,為什麼不找我呢?都這麼久了,你還不打算接納我嗎?”林至和揉了揉眼睛,這些天忙得他累死了,盡管高豆兒答應跟他相處試試看,但她總是不在他的視線裏,他還是感覺到她的疏離,不免心煩意燥,特意跟著她們,看她們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