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露沿街向大家打探朱添財妻兒的下落,大部分都不知道,就在她感覺絕望的時候,一個賣小木梳的老婦人說他們在劉家村。老婦人還問她為什麼要找他們,清露無奈,袒露了自己的心事,老婦人嗬嗬一笑,“朱添財是出了名的難纏,他妻兒都被他氣跑了,你不用去找他們了,他們到死都不會回來的。你去末巷找蔡老太,她是朱添財的老娘,請她出馬或許有點辦法。”
“蔡老太?”清露低吟,不知道能不能行。
“這蔡老太就愛吃軟糯米,你若是有心,就親手做一些給她吃,買的,她嚐得出來的。”老婦人有心提醒。清露表示感激,再次問了蔡老太的住所,得了詳細的準後,感激一番就回去了。
清露一走,老婦人,此刻應該稱呼為“蔡老太”了,她收了木梳攤子,咬牙切齒地說道,“老娘都到了死的年紀了,你還給我整出個好歹來,看我不打死你。”提著袋子就往朱添財的家趕去。
朱添財躺在自己院子裏翹著二郎腿,吃著小零嘴,想象著很快就有五十兩銀子入口袋,這心都要飛揚起來了。他想好了,得去尋下樂子,美夢真做著,外邊就有敲門聲,他急躁地坐起來,吼了一聲,“誰啊。”
“老娘。”蔡老太吼道,鄰居們聽到吼聲,就知道有好戲看了,趁著沒什麼生意,都放下手中的活兒出來了。
“老娘?”朱添財一聽,老娘來了,那肯定不是什麼好事,這就開門去了,看到蔡老太氣呼呼的樣子,諂媚地說道,“娘,您怎麼來了?快請進。”
“進什麼進?我不進。”蔡老太扔下木梳袋子,伸出手。朱添財懂事地從門邊拿了一根木棍,蔡老太搶了去,直接就往朱添財身上打了去,“死犢子,累衰家,小時皮猴,長大暴躁,媳婦都跑了,光棍一個還不知醒,老娘都跟你斷絕關係了,還要聽你貪圖別人的錢,老娘說過不能貪圖別人的錢沒?”蔡老太是真的狠啊,朱添財被打得“哎呦娘哎”起來,旁邊的人光看著不幫忙,心裏不知道多高興呢。
打了好一會兒,蔡老太真的累了,扔下棍子,指著朱添財說道,“明天那個女娃要是讓你按手印,你若是不給我按,老娘我就出刀殺了你。”
“娘,孩兒知道了。”朱添財捂著疼痛的部位,語氣還很友好,“您要不要進來坐一坐?”
“坐什麼坐?我都丟人丟出炭平縣了,不坐了。”蔡老太提起木梳子就往外走,看到鄰居們,立馬露出笑容,“見笑了!”大家擺擺手說沒什麼,她走了幾步,臉上又變成凶狠的樣子,嘀嘀咕咕起來,“都說養兒防老,防老,老了就該死去,眼不見心不煩,防什麼老啊。”邁著穩健的步子回家去了。她聽說了清露會做糕點,自己又是口刁的人,一時嘴饞想吃點不一樣的東西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