蔥娘偷偷摸摸地從偏門小狗洞鑽了進來,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抬頭就看到唐清荷的丫頭抱著胳膊看著她,“蔥娘,你這身板夠小的,狗洞都鑽得了。”
蔥娘神色緊張地四處觀看,沒發現有人,這才放心下來,“小茶姑娘,你怎麼在這裏?”
“蔥娘不用緊張,你鑽狗洞的事情大家都知道。”小茶冷笑,“二姑娘喊你。”
“二姑娘喊我?”蔥娘慌張地聲音都打顫了,“有什麼事?”
“我哪裏知道?主子吩咐我就照做。”小茶白了一眼,逼近蔥娘,“你那麼害怕是不是做了什麼虧心事?”
“沒,沒有,小茶姑娘看你說的。”蔥娘緊了緊衣角,突然就鎮靜了,“我一個掃地婆子,一個人悶得慌,無非是出去逛逛,能有什麼事?”
“我不管你有什麼事,跟我來。”小茶鄙夷地看著蔥娘瘦削的身材,暗自嘀咕,“下等人就是下等人,有偏門不走偏鑽狗洞。”
唐家相對其他人家來說,管得很寬的,唐夫人懶得管。下人想出去隻要跟管家知會一聲,活兒又做完了,就可以出去,前提是不能在外麵惹事。
蔥娘不想麻煩別人幫她開門,也不想被人知道她什麼時候出去什麼時候回來。
小茶帶著蔥娘來到唐清荷的院子,唐清荷在案台上寫繪畫,小茶不敢打擾,讓蔥娘站在一邊等著。
“蔥娘來了!”唐清荷淡淡地說,右手輕輕放下毛筆,左手優雅地整了一下右手腕,眼睛盯著畫布,就是不抬頭。
“二,二姑娘。”蔥娘心裏咯噔一下,她感覺唐清荷跟自己一樣,都是有野心的人。
唐清露摸了摸畫布上的自己,素手執花看遠方的姿態太美了,除了周問謙那儒雅的公子,還有誰能配得上自己呢?她嘴角一笑,“小茶,你先出去,不要讓別人進來。”
“是,二姑娘。”小茶這就出去了。
唐清荷站起來,緩緩地抬頭,微微掀起唇角,眼眸微眯,細細地看著蔥娘,心裏冷哼:一個瘦削的老實婆子,天生一副柔弱的樣子,其實是個有心機的。
一股強大的逼人氣場襲來,蔥娘渾身不自在,低著頭嘴上哆嗦地喊著,“二,二姑娘,您,您喊奴婢?”
唐清露右手抬起摸摸自己的頭發,從上邊取下一個發飾,緩慢地走過來,“蔥娘打哪裏回來?”
“二姑娘,奴婢隻是出去逛一逛,沒有做什麼。”蔥娘低眉順眼地說著,眼睛卻盯著唐清荷手中的發飾。
蔥娘估摸著發飾有一兩銀子,她一心以為唐清荷有事要她辦,拿發飾送收買她。多年的隱忍總算換來賞識了嗎?她已經伸出手去接了,唐清荷冷笑地手一抬,就把發飾放回頭發裏,她的手尷尬地停在那裏。
唐清荷把頭轉向一邊,她讓小茶盯著蔥娘不是一天兩天了,小茶無意中聽到蔥娘跟一個小乞丐說她有個兒子,她倒想派人去調查一番,可她不屑為了一個下人浪費自己的時間跟金錢,又想故弄玄虛讓蔥娘以為自己的把柄被她抓在手裏,想了很久,斟酌之後邪魅地看著蔥娘說道,“蔥娘有個兒子呀,是嗎?”
“二姑娘怎麼知道?”蔥娘大驚失色,抬頭看到唐清荷勝券在握的眼神,真的以為唐清荷抓住了她的把柄。她很少向其他人提起自己的兒子,前不久太思念兒子了,看到跟兒子年紀差不多的小乞丐,她心裏一動,就向那個小乞丐提起自己有個兒子,難道,那個小乞丐是唐清荷的眼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