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萍，我一直有個問題想親自問一問你，不過......”周夫人遲疑著放開了林夫人的手站起來往窗前站，有點難為情。
周問謙趕緊匐低身體，頭挨著地，身體蜷縮，十足的藍球。
林夫人也站起來，挨著周夫人站，再次牽住周夫人的手，“芳珠姐姐，不管是什麼難回答的問題，我都會如實回答的。”
周夫人側頭看了看林夫人，想起那天高夫人被林夫人嗆的神情，她把摸不住林夫人的心思，她哀歎一聲往回走了幾步，停下來頭是微微低下的。
到底是什麼問題讓母親這般為難？周問謙屏息凝神略微抬頭，攀著窗沿眼睛挨著窗台，兩位夫人背對著他，他能判斷出周夫人糾結，林夫人著急的心態。
“芳珠姐姐，你可把我給急死了，你倒是說呀！”林夫人往前，周問謙趕緊低頭做回剛才蜷縮的樣子。
“肅萍，我，我就直問了。”周夫人回頭看著林夫人，糾結的表情太豐富，林夫人用眼神鼓勵她說下去，她抿了抿嘴，像是豁出去一般說道，“我就問，你們是否像外人說的，有意把清露指配給林家三兄弟之一，或者......”周夫人及時收住，迅速看林夫人一眼，擅自做主地低噥，“來個親上加親？”
周夫人說完又覺得自己一個外人不該這般問，歉意地別開頭。
林夫人睜著的眼睛緩和了一下，她垂眸坐下來平靜地說道，“不瞞芳珠姐姐，清露十三歲起林家的門就被媒婆踏平了，她今年十七歲了，還沒有婚配，外人都好奇我們林家是否要把她許配給林家三兄弟之一，或者是給夫君做個小的。”
這是真的嗎？周夫人迫切想知道答案，又覺不妥當，所以沒說出來，她趕緊坐過來看著林夫人，想從林夫人的眼裏得到肯定的答案。
“芳珠姐姐，外人跟著糊塗，你怎麼也糊塗了呀！”林夫人兩手一攤，“清露是拜過林家祠堂入了族譜的，她在林家族譜上定的是‘林家小女兒林至晶’他們三兄弟任何一個人，要是有娶她的心思，我跟夫君都是不答應的，那是嫡親的妹子呀！”
林夫人不再說了，前幾天高夫人說的林家是否把唐清露定給林鏡堂做小，雖是荒唐的事，但是很多人在傳。
周夫人靜下心來了，她捋了捋頭發掩飾剛才的尷尬，牽住林夫人的手溫和地說道，“肅萍，問謙這個孩子吧，你是看著長大的，他除了愛玩，其他都是好的。”周夫人這是有心為周問謙攀親。
“你是想讓清露嫁給他？”林夫人何等聰慧，一聽就懂。
“對，”林夫人點頭，“你看這妥當不？”
“這事我還得跟我夫君談一談。”林夫人細細一想，周家可是世家，家世背景簡單，清露嫁過去定能享福，這心裏就滿意當當的，隻等抽空跟林老爺說一聲，林老爺同意了，兩家就可以走程序了。
原來母親是給自己攀親的呀！周問謙算是明白了林夫人深夜來訪的意圖。
唐清露，真的會是自己的妻子嗎？他竟然有點小期待。
他剛想走，林夫人的話把他定住了，“芳珠姐姐，依據你家情形，應該有很多姑娘願意嫁給問謙的呀。”
別人家的孩子十五歲就定姻緣了，自己長到十八歲了，父母也不曾提過讓自己成親的事情，為什麼呀？周問謙又蜷縮回去。
“這些年我們倒是問了很多家庭。”周夫人遲遲疑疑地說，“我們家雖是大戶人家，但是，十代單傳，人丁稀薄，別人家看著不能興旺家族，就都不願意結親，我們也做了很多補救，甚至打算出資幫助他們，他們說女兒外嫁是要壯大家族的，我們家不能幫忙。”
原來嫌棄自己家人丁不旺啊！周問謙想入非非。
“芳珠姐姐，這事不做準，人丁興旺與否不打緊，一代一代傳總能旺起來，若是夫君同意，清露也願意，咱們就定為親家了。”林夫人寬慰。
“肅萍，你可要多多幫忙啊。”
“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