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經很深了,夜色籠罩著整個封家別墅,靜悄悄,人們都安靜的沉睡著,但當月光透過窗戶玻璃時可以看見,月光灑在床上,柔和的照在了正在入睡的女子身上,隻是,和月光柔和的一麵相反的卻是,女子額頭滲出絲絲汗珠,雙眼緊閉著,皺著眉,此時清秀好看的臉龐也不見了,整張臉,痛苦的扭曲著,像極了遇到什麼可怕的事情卻無能為力的樣子。

“你們不是想利用我來牽製封家麼,傾然什麼都不知道,你們放了她。”他就知道,不會有什麼好事情發生,不僅自己被抓了,還連累了傾然。看了一眼還在昏睡中的傾然,心裏滿滿的都是擔憂。

抓他們來的人聽了他的話,楞了一下,很吃驚,明明迷藥時間還未過,這個在他們眼中屁大點的孩子竟然醒了,還說出這樣的話,完全不像一個四歲小孩該有的行為,沒有大哭大鬧,甚至沒有驚慌失措,很平靜,不吵不鬧。可,他們隻不過是小嘍囉,上麵的人吩咐怎麼做,他們便執行,不去想其他,也不會去深究什麼,也就不理會他說了什麼,便丟下人,鎖好小黑屋走了。

小黑屋裏沒有任何光線,黑黢黢的,沒有窗口,唯一與外界的聯係也是剛剛那群人離去的那扇門,自己雙手雙腳都被綁著,想要逃出去,不可能,隻能等人來救了,小男孩繼續看向小女孩,昏迷的小臉沒有平日裏的舒展,緊蹙著,看來,被人綁住了手腳,也是睡得不自在啊。

正想著叫醒小女孩時,小男孩突然想到了什麼,將小女孩用自己身體移動著給她找一個盡可能舒服一點的地方,自己靠著牆壁歎了一口氣。

是啊,反正出不去,叫醒傾然也沒用,還不如讓她繼續睡著,自己也好安心一點,自己的身份,從出生的那刻起,就已經無法更改了,因為母親在生下自己不久後便去世了,自己從小由父親帶大,所以,從自己會說話時,父親便一直告訴自己的責任,自己不僅是封家少爺,更是黑幫界中數一數二的湮滅幫的少幫主,雖然那時候自己什麼都不知道,不知道什麼是湮滅,什麼是責任,更不知道黑幫,但是漸漸長大,便也懂得了很多,卻也失去了同齡孩子該有的天真,多了一份成熟,隻是,這樣的童年,有他一個人就夠了,卻沒想到,還是連累了她。

杜鵬聽了手下人的彙報,很滿意,看來他去調查還是有效果,事情進行的很順利,隻是他聽說手下的人說封家那小子,很冷靜,不哭不鬧的,竟然還叫他們放了安小姐,這麼有趣的人,不見見,可惜了。

小男孩看著緊閉的大門,想著,在還沒有和父親談判之前,應該不會有人打擾了,卻不料剛鎖上不久大門再一次被打開,陽光滲了進來,小男孩有些不適應的眯了一下眼,看向門口。

杜鵬進來便看見女孩靠在男孩身上,男孩眯著眼靠在牆上,沒有絲毫的害怕和驚慌失措,突然讓他想起了自家的少爺,和眼前的這個男孩一般大,也都是一幫之主家的少爺,可是,和他一比,自家少爺與他的差距便出來了,一個遇事沉著冷靜,一個驕橫目中無人,要說不欣賞,那是假的,隻是,希家於他是救命的恩情,自已無以為報,隻能盡自己的綿薄之力,護希家。

杜鵬收起眼中的欣賞之意,慢慢走向他們,心想道,這樣的人,若不趁早毀了,對自家少爺是禍害的存在,這樣的人,留不得,想到此處,目光冷了些,身上也有了絲絲殺意。

像是感覺到了眼前這個男子的變化,進來了也不說話,就這麼一直看著他們,小男孩心想,他怎麼樣不要緊,隻是莫要讓她受了影響可好,想著便向小女孩靠了靠。

可是這麼一個小動作,卻沒有躲過杜鵬的眼睛,突然有了笑意,是一個厲害角色,可是,年紀小小,卻有了軟肋。封家少爺,湮滅幫少幫主,現在是不能動,可沒代表,他身邊的這個小女孩不能動。

不得不說,杜鵬是一個有見識且有能力的人,隻不過,各為其主,既然想著全心全意為希家,那麼,就算現在殺不得,若沒有利用價值後還是要殺的,但是,兩幫談判之前,是不是可以先折磨一下封家大少爺,看他是否還能像現在這樣平靜。

杜鵬轉過頭低聲對身邊的手下說了什麼,本來在他身邊的兩人便出去了,而杜鵬帶著笑意,坐了下來。

小男孩心中突然湧起不安的情緒,這個男人,不簡單,可不是什麼泛泛之輩,他要做什麼,沒讓他想多久,不過五分鍾不到,隻見出去的兩個男子回來了,隻不過手上卻多了一些東西,不多,卻讓小男孩看了心裏越發不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