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和尚搖頭道:“這個我也不曉得,我剛從陝西那邊過來,現在梁王跟那鳳翔節度使李茂貞正在激戰,鳳翔那邊戰火連天,連我也吃了不少苦頭才回來的。”葉碧琳眉頭一皺道:“你倒會享清福,跑到那裏去做什麼?”
胖和尚道:“師伯派我去樓觀派請那遞上端午的請柬,樓觀派乃是西北大幫,師伯說他們肯定不會相信那什麼盒子會在少林寺,因此才去請來作幫手的。”
葉碧琳“哦”了一聲,心道:“這下端午可有戲看了。”她盡量跟那胖子說些事,過得不久,便聽有人道:“明覺你回來啦!”胖和尚回頭一看,卻是智寶大師,葉碧琳這才知曉,胖和尚原是明字輩僧人。見他忙吱唔道:“師父,徒兒剛回來,還沒來得及給你老人家請安呢?”
智寶顏色一改道:“你這孽障,就知道四處瞎逛,竟然無故趕那玉真玉明作甚?”明覺道:“徒兒隻是見他怠慢了這位施主,心中憤慨,才會多說了他們兩句,並無其他,還請師父明察。”
智寶道:“你下山這麼久不回,真是不該,還不快些回去,在經堂去誦些經書,好消消晦氣,若再敢來尋玉真玉明的不是的話,小心我打斷你的腿。”明覺瞅了一下葉碧琳,見她朝自己眨了下眼,轉身離去,恨恨的瞪了一眼後麵的玉真玉明,扭頭回去。
葉碧琳見是智寶,忙道:“我那木頭徒兒呢,你們把他關到哪裏去啦?”
智寶道:“葉施主莫怪,陸施主正在閉關修習,現在隻能勞煩葉施主在這裏多待些日子了,你若有事,盡管跟玉真玉明去說好了。”
葉碧琳道:“哪有你們這樣把人當客人的,關在這裏,哪也不能去,吃的也都是這些,我要下山,你們放了我好了。”智寶道:“葉施主莫怪,權且在這裏忍耐幾天,為了給陸施主一個交代,也隻得勞煩葉施主了。”
葉碧琳見他說的牽強,道:“這廂房銅鐵澆注,不是牢房是甚?”智寶道:“寺院裏魚龍混雜,葉施主在此正好練好功夫,倒也一舉雙得。”
葉碧琳道:“你這和尚真是可惡,這也算得法子,臉皮真厚。”智寶笑笑不語,轉身而去,葉碧琳嚷嚷了幾句,終是沒用,見玉真玉明依舊守在外麵。
過得半個時辰,適才那個去拿葷菜的和尚跑了過來,見是玉真玉明,問道:“明覺師兄呢?”玉真道:“稟明心師叔,明覺師兄被罰去經堂讀經去了。”
葉碧琳嚷道:“你那師兄早就走了,現在才來,慢死了。”那人高高瘦瘦,見是葉碧琳,眼神轉也不轉,嘻嘻笑道:“小妹子,你要的葷菜來了,這可是我適才山下去買的,一刻不停的送過來啦。”
葉碧琳笑道:“那謝謝啦,大哥真是好心。”她見籃子中有燒雞,小酒壺,筷子,跟幾樣葷菜,笑道:“大哥真是用心,連我最喜歡吃的雞也帶來啦。”
那人一聽,心裏樂滋滋的,如有吃了蜜一般,忙道:“妹子,你好好吃吧,隻要跟著我的話,將來什麼吃的都有。”
葉碧琳不禁臉色變苦,頹聲道:“可是我被關在這裏,連出去也不知道,這可如何是好?”那人道:“這個,這個——”
葉碧琳見他在沉疑,忙道:“其實你也不用管我,大不了——”明心一聽,忙道:“你放心好了,我定會放你出去,你先將這些吃了,明日我再來看你。”說完便見他回頭看了一眼,神色凝重,轉而跑去。
葉碧琳見他從窗口遞進來的食物,自己這幾日下來,肚中空空,聞到油香,已覺是美味,忙拿下一塊雞腿,卻見雞翅跟雞身之間掉出一張紙條來,葉碧琳大奇,忙拿起紙條,卻見上麵寫道:“山中甚涼,自當小心。”
她一時不知其中意思,暗道:“是誰送的信,上麵寫的如此隱晦,或許不是給我們的。”葉碧琳心中暗自嘀咕了一會,從頭上拔下一根銀器簪子,試著刺了一下,發現沒毒,才慢慢吃了些肉。
如此兩天,葉碧琳每日都會有明心偷偷送來的酒肉,雞肉之中每日有紙條,葉碧琳忽覺不對,心想少林寺中定然有什麼事要發生,說不準跟木頭有關,如若誤了大事,可就糟了。她心中盤算,須早些先找到初晞再說。
隔得兩日,明心再次過來,葉碧琳照常問道:“你這雞是在哪裏弄來的?”明心吱唔著就是不說,葉碧琳假裝嗔道:“你連這個也不告訴我,難道什麼也想瞞我麼?”
明心急道:“這個麼,是一個店小二賣給我的,他見我錢少,要我給他帶些山上的香紙下去抵債,而且還不能跟人說,怎麼,他給的東西有問題麼?”
葉碧琳道:“那倒不是,你今天下去跟他說,他做的雞肉好像每次都少了些作料,你幫我問問,到底怎麼了?”
明心點頭應允,這時聽到樹林有聲傳來道:“自然是少你這位哥哥了。”葉碧琳循聲望去,見是明覺。明覺道:“明心,你這吃裏扒外的家夥,竟然背著我來這裏?”
明心道:“師兄莫要錯怪了,我見師父讓你讀經,就沒敢打擾你。”明覺道:“你兀自裝好心,快回去,替我將那剩下的經書抄完。”明心剛要說些什麼,見明覺臉色一瞪,忙收了回去,葉碧琳道:“明心師父對我挺好啊,怎麼,胖師兄有意見麼?”
明覺笑道:“那倒沒有,這幾天沒有見到妹子,心中甚是過意不去,不過我終於發現一個好法子,想必妹子一定想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