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7章 二十 對你愛愛愛不完(3 / 3)

走出對外貿易一(2)班,我跳起來用腳蹬開對麵教室門,也將教室裏的燈管全部打碎,耳伴隻聽見燈管爆裂嘩啦掉在課桌上的聲音。

如此這般如法炮製,我居然很輕鬆就將一整層教室的燈管全部敲打破碎,這時,己經有許多女生的尖叫聲在走廊裏回響,男生們都在為我鼓掌吹口哨。鼓舞歡呼叫好聲中,我順勢上到三樓,用徹底的失控的木棍,用如同旋轉的飛機螺旋槳的頻率將三樓教室的燈管前後摧毀報銷掉(大概是忘卻了時間才會記起速度)。學生們相繼抱頭跑出教室,站在樓道裏議論紛紛,為什麼他們還會站在樓道裏,我不清楚,可能在翹首期盼我接下來的一係列舉動。三樓的男生有的在笑,有的在張口大罵。另外,我本人更是他們關注的焦點——這個家夥衣服破襟爛袖,頭上的沙袋流著鮮血,麵目猙獰一副近乎瘋顛的野獸抓狂樣。

顧不了這麼多,我又上到四樓實施自己的計劃,萬幸之中的萬幸,四樓也被我拿下,踹開門的那一刻,教室裏的學生都伸長脖子觀望我,表情不統一,驚愕,喜悅,意外。有幾個“特困生”兩耳不聞身邊事,隻管爬在課桌上呼呼大睡特睡,睡吧,希望你們做個好夢。進攻到四樓最後一間教室,我站在講台發表了簡短的演說,隻有五個字:你們放假了。一名貌似班幹部的男生站起來問我來他們班做什麼,我回答馬上揭曉。隨後,我爬上前排課桌,抬手一支燈管便夭折消失,看此情形幾名男生從椅子上躍起,快跑上前將我一把拉下課桌,重心不穩,我沉沉的摔在了地上。我不言一語慌忙推開拉扯的男生,腱步跨到教室窗戶前,用木棍擊打玻璃,玻璃隨之從窗外飛落下地麵,發出清脆而利落的聲音。

走廊裏自己腳步的回響聲,頭頂上方的燈光,學生們的探頭張望,我忽然感覺自己很累很累……在即將上到七樓時,我去衛生間洗了一把臉,鏡中的自己讓我有種無助的孤獨感。之後,我仰靠在衛生間的牆壁坐了下來,看見自己的雙手血口橫生,衣服己經全部被汗水濕透,頭上的傷口隱隱作痛,呼吸也變得異常艱難,隻感覺心律加速,腳下倒幸免於難,皮鞋還算保持原有狀態——嶄新又堅挺。我一切皆可笑地羨慕起站在教學樓下麵的人,二樓至六樓的燈光如倒骨羅牌般的漸次熄滅,如此勝景樓下的人都能有幸目睹。我得下樓找人問問,好看麼?

返回學校的路上,碰到先前同我打架的一幫人。對方也沒說什麼話,即對我暴風驟雨似的拳腳相加。

房間裏打開的電視機,畫麵在播放《阿波羅號登月探秘》、浴室溫熱的洗澡水、掛在牆壁的浴巾、以及這一切的一切的突然,直到沉在浴缸裏的王宜。我旋即從浴缸抱起王宜放在床上給她做人工呼吸,我失魂落魄自言自語為什麼洗澡不脫衣服?醒醒快點醒醒………

走出教學樓,我麵對一群圍觀的師生,他們隻是默默地注視我,仿佛都在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在心裏說著,什麼也沒發生,發生的隻對我有意義。

這是我三個月後第一次來到王宜的陵墓前,如她生前所說,有一天她會不在我身邊。在的,在的,在我心裏。

我坐在墓碑旁邊似乎是睡著了,直至夜色完全將四周包裹成漆黑一片,才起身準備從一邊的山頂走下去,忽然我感覺很傷心,為什麼不從山頂直接滾落下去?這時我的眼淚已奪眶而出,還是用跑步助力方式吧!

滾落山下後,我恍惚獨自留在了世界的邊緣,我再也墨跡暈散的無處可去。就像從被自己破壞過的教學樓裏下來後在電話中,周芷茗問我,你現在在哪裏,我回過頭四下打量,我是在哪裏?

開始時,雪花依稀可數,隱約難覓,好像天上有位神人,溫不經心的撒落了幾片細碎的花瓣。最後,雪飄如絮……誇張的黑夜,散漫不羈的雪花,將眼前的路覆蓋的消失在大雪彌漫的世界盡頭。之後,剩下的惟有我踏雪的吱吱聲(完)。

完顏阿骨噠

2015年11月深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