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連秦治都沒放在眼裏,又豈會將楊簡放在心上。隻是礙於情麵,所以才出言解釋。
頓了頓,玄空聖僧又說道:“五大門派與黃易之間的事皆因魔帝之心而起,解鈴還需係鈴人,這一年來貧僧一直在思考如何處置魔帝之心。五千年前,炎、黃二帝誅殺魔帝蚩尤之後,尚不能將魔帝之心毀去,隻能暫時將其鎮壓,緩慢削弱魔帝之心的魔性,更何況是我等凡人。貧僧思量一年有餘,覺得既然無法將魔帝之心毀去,倒不如助一個值得依賴的人將其控製住,這樣反倒安全一些。否則,若有心懷不軌之人,得到魔帝之心,後果不堪設想。”
洪金全、洪雲秀和北野琴音聽玄空聖僧如此說,大喜過望。若玄空聖僧若真助黃易掌控魔帝之心,不僅黃易能逃過今晚一劫,而且今後五大門派也不會再視黃易為大敵。
想到這裏,洪金全、洪雲秀和北野琴音對玄空聖僧的感激之情更甚幾分,三人雖沒有再道謝,但都將這份情誼放在了心裏。
“可是黃易他並非是值得依賴的人啊?”楊簡又焦急地說道。
洪金全聽到楊簡如此不依不饒,終於怒了,冷冷說道:“楊簡,虧我還與你相交一場,沒想到你竟是小人之心。不可否認,有些事情易兒的確是衝動了,但他卻不會無故殺人。一年前,他在秦治壽禮上,力挽狂瀾,不僅救了你外甥秦仁,也救了秦治一命。若非秦治是三十六年前殺易兒外公林轅的凶手,他又怎會冒險刺殺秦治?而他若不是在一年前被五大門派及你們朝廷聯手追擊,又怎會暫居於天魔教?而像今天,若非慕容德川出爾反爾、苦苦相逼,易兒又怎會放任魔性發作,陷自身於險境,難道你以為他希望被魔帝之心侵占意識,淪為殺人機器嗎?”
這番話洪金全說得鏗將有力,連四個跟隨玄空聖僧的和尚都深受感染,重新審視黃易。
洪金全並不解氣,繼續說道:“楊簡你口口聲聲說緝拿黃易是職責所在,迫不得以,但我看你自己分明就想置易兒於死地。也對,如今你是皇帝的親舅舅,真正的皇親國戚,皇室的臉麵就是你的臉麵,易兒他殺了秦治就相當於打了你的臉。不過你忘了,一年前秦治將秦仁打入大牢,若非易兒相助,找到刺殺秦治的凶手影子的屍體,秦治又怎會輕易將秦仁從大牢裏放出來,秦仁又豈會有今日的地位?秦仁他已經將易兒對他的幫助忘得一幹二淨,你也忘了。算我洪金全瞎了狗眼,交了你這麼個朋友。從此以後,你我恩斷義絕,再無往來。”
楊簡渾身一震,幡然醒悟,洪金全的話刺到了他的心裏。正如洪金全所說,殺黃易不僅是秦仁的要求,也是他本人的意願。如今聽到洪金全與他斷交,楊簡大悔不已,想要說些什麼,卻難以開口。
這時玄空聖僧又開口了,說道:“神侯你說黃易不值得信賴也許有一定的道理,可你不知,普天之下唯有禦魔心經能控製魔帝之心。而要想習得禦魔心經,非得要天魔教的魔功激發魔帝之心不可。換言之,除了黃易之外,普天之下就隻有天魔教的人能控製魔帝之心。如果說黃易不可信,那天魔教就更沒人可信了。而且,就算是應天行本人也不敢說有十足把握能夠控製魔帝之心,黃易保持清醒的意識到現在,已經算是奇跡。我想他必是將禦魔心經修煉到了很高的境界,隻要他能渡過今晚一劫,今後便不會再有被魔帝之心侵占意識的危險了。”
“聖僧你說得無錯,黃易哥哥他在應伯伯的相助下,已經將禦魔心經練到了第七層,平時都能壓製魔性發作。隻是今晚他被慕容德川和慕容家吉逼得走投無路,才不得不任由魔性發作。”洪雲秀黯然地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黃易。
隻見黃易氣息仍是時強時弱,極不穩定,渾身魔氣也繼續翻滾。
“果然如此。你放心,此次我將靜心木魚這件神器帶下山來,相信是有機會幫助黃易他渡過此難關的。”玄空聖僧取出一個古色古香的木魚,又對四個和尚吩咐道:“你們隨我一起念菩提咒,幫助黃施主抵禦魔帝之心的侵蝕。”
說完,玄空聖曾盤坐在地,緩緩地敲打著木魚,口中念著一段生澀難懂的經文。四個和尚也隨他坐下,開始誦念菩提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