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在那個城市,車站總是人流量最大的地方。在這裏可以看見許許多多的麵孔,有的麵孔充滿喜悅的,有的充滿悲傷的,還有的充滿希望,也有充滿著絕望的。總之就是形形色色的人都有。
蕭夢龍的臉上無疑是充滿著喜悅,順利畢業,能夠有一份工作,而且收入頗豐,老板又很欣賞他,此時的他不但有著喜悅,更充滿著的是希望。當然,他也希望今後全家的日子越來越好!
牛仔包仍然是他讀書時背的那個,不同的是以往是從家裏往城裏背東西,而這次卻是利用自己勞動所得往家裏背東西,裏麵不但有條高大上的軟雲,而且還特意的給父親買了瓶好酒,還給父母各買了套衣服。
趕車總是那麼的辛苦,因為那時根本就沒高速路,更不用說從漢陽到崇江的柏油路早就已經是坑坑窪窪的了。就像在做屁股按摩一樣終於是到了新風鄉,街道一如既往的爛,隻不過鄉上現在有了一種新興職業,那就是“摩的”。
隻不過能夠享受這種摩的的人卻很少,除了一部分在外打工的小年輕而外,摩的基本上也就沒什麼生意。
剛一下車,就見一個戴墨鏡的家夥歪著頭騎著一輛五羊125摩托車來到了班車旁邊。對著蕭夢龍大聲喊道:“朋友,走不走?”
蕭夢龍現在也算是見過世麵的人了,別的不說,就說這身裝扮下來,也是三四百元。所以這些拉摩的的還是挺有眼光的,不過蕭夢龍卻沒搞懂一點,他為啥就要歪著個頭呢?所以有些略顯氣憤的說道:“歪著頭叫我朋友,是對我有什麼意見嗎?”
那戴墨鏡的家夥一聽這話急了。“朋友,不是哪個意思,我沒意見,就是問你坐不坐車而已。”
“問我坐不坐車你就可以歪著頭嗎?你看,現在你不是還歪著嗎?你這不是瞧不起人嗎?”說到這裏,他故意的把腰往兩邊扭了扭,露了露傳呼和大哥大,意思是讓這家夥看看哥也算是有錢人。
一見蕭夢龍這動作,戴墨鏡的臉都急紅了,繼續歪著頭解釋道:“朋友,我真沒別的意思啊!”
蕭夢龍轉身就要走,也不想坐他的摩托車了,反正從小走路已經習慣了。可是這個時候身後卻傳來了班車司機的聲音,“小夥子,他真沒別的意思,就是他的頭沒法擺正。”
這時他才明白錯怪了摩的司機。俗話說:“打人不打臉,揭人不揭短。”所以有些尷尬的回過頭說:“不好意思!我真不知道是這麼回事,不過你能去到新橋村山頂嗎?”因為他記得路好像不是太好走。
摩的司機也沒太在意,畢竟也算在外麵混飯吃的,俗話說:“不知者不罪嘛!”既然有生意做,其它的都好說。急忙把車騎到了他身邊,笑著說道:“以前是沒法去,不過最近機耕路修好了,能上去的。”
既然人家都這樣說了,蕭夢龍也不好說其它什麼,一屁股就爬上了摩托車,連價格都懶得問了。還真別說,有了摩托這種交通工具就是方便了不少,以前至少要一小時的路,竟然二十多分鍾就到了,隻不過他還是付出了代價的,這個代價不是錢,而是把屁股抖得青痛。
機耕路是直接到他家門口的,說起來也是相當的方便,望著摩托車風馳電掣而去後麵卻是飛揚的塵土,他不禁有些感慨:“如果這是條柏油路就好了!”都不敢想是條水泥路,因為就連柏油路對他們這個地方來說都算是一種奢侈。
“汪,汪。”的狗叫聲傳來才把蕭夢龍從這種奢侈的想法裏驚醒過來。“小白,過來。”
一條純白色的土狗從機耕路邊竄了出來,一下子就撲到了他的身上,在他雪白的襯衫上抹上了兩個狗爪印,不過對於這一切,他卻一點都不在乎,伸手摸了摸狗的腦袋,輕輕的說道:“小白,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