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講究!下午兩點半,85號大院,咱們不見不散。”
“沒問題,再見。”
......
為了省錢,趙左蹬了一個來小時的自行車,押著點兒到了。走到大院兒門口,正看到院中有兩個人站著聊天兒,一個是程光,另一個麵生的看起來有點兒年紀,想必就是薑九城了。
“終於見麵了,薑前輩。喲!老程,又見麵了,哈哈。”
要說別的本事趙左沒有,跟人打交道套近乎,他決對是行家,上午剛剛冒充胡楊林小區的物業,來這裏鬧了一番,現在見了程光居然熱絡得跟老熟人一樣。
“居然是你小子!你他媽不是啥啥小區物業嗎?你......”
“誒!小程,你是來鬥氣的還是解決問題的?”
一看到來的居然是上午鬧事的孫子,光哥立馬不樂意了,擼著胳膊準備去揪趙左,被薑九城一語喝退,隻得強壓火氣站在一旁。
“前輩,我東西帶來了,你.....你的呢?”
一向二皮臉的趙左自打站在薑九城麵前後就開始覺得不對勁兒,不知是有意還是無心,對方一身深厚的念力肆意外泄,毫無顧忌的鋪散開來,身處其間,趙左隻覺得有種身負巨石的壓迫感,一句整話沒說完,額上居然滲出點點冷汗來。
“這個人,很危險!”
再次看向薑九城,趙左心中暗道,全然已經樂不出來了,此刻他隻想盡快完事兒,早早脫身。
“我的?你是說發票嗎?在這兒,喏。”
說著,薑九城拔出抄著褲兜的手,遞上一張皺巴巴的票據。趙左沒有去接,而是目露戒備之色道:
“我說的不是這個,那棵樹,怎麼才能移走?我要的是方法。”
說著,趙左拍了拍自己的背包,那裏裝著解除拔陽煞的殺豬刀。
“哦,對對,你瞧我這記性,人到中年咯,小趙,跟我來吧。”
薑九城樂嗬嗬的招了招手,一個人走在前麵,程光緊隨其後,趙左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硬著頭皮跟了過去。
對方談笑風生的閑淡姿態落在趙左眼中無疑讓他心裏越發沒底,無論是城府還是道行,薑九城這個人都讓趙左有種如臨深淵的感覺。
85號樓所在的院子不算大,左右兩條小路通往後院,這裏遠離馬路,又有樓房遮擋,很是僻靜,彎曲的石磚小道兩旁種了不少草木,不過現下正值臘月,除了一些四季常青的植被外,很多樹都是光禿禿的。
然而在這滿眼的枯黃與墨綠中,神奇的點綴著一抹粉紅,不遠處,一棵花季本該在二三月份的木蘭樹,正不合時宜的蓬勃怒放著,更令常人訝異的是,以這棵木蘭為圓心,方圓十幾米處,很多已經因為入冬而敗亡的植被,居然都冒著新芽。
薑九城看了看趙左,輕笑一聲,信步走近木蘭,他先是圍著樹轉了兩圈,邊打量邊嘀咕著:
“乖乖,才兩天就長高這麼多,放著讓你瘋長的話,我還真找不到原來做的記號了。”
在磅礴的陽運滋養下,這棵木蘭正以不可思議的速度代謝生長,僅僅兩天,原先不足三米的樹高已經爆躥至四米多,站在樹前,幾乎可以聽見枝幹生長的躁動聲。
摸索了一會兒,薑九城的目光鎖定在樹幹上距離他一頭高的位置,隻見他從口袋兒裏掏出一把折疊刀,用力在樹幹上撬起來,很快,一根小拇指長的釘子被他從樹幹裏撅了出來,釘子落地,一股黢黑的不明液體從樹幹上的小孔裏流了出來,黑水的量不大,很快就揮發殆盡了,做完這一切,薑九城回頭衝趙左笑道:
“我這邊兒完事兒了,你隨時可以把樹起走,裏麵封存的陽運不會再有消散的危險了......嗯,你是不是有什麼東西要交給我?”
“哦,好的,這個......”
見薑九城似乎並沒有要對自己不利的打算,趙左悄悄鬆了口氣,聞言趕忙摘下背包,將紅布包裹的殺豬刀掏了出來。
“......這個東西,千萬不能從紅布裏拿出來,保持原樣就行,淩晨子午交替之際,把刀以尖衝南柄衝北忍朝東背靠西的方式平置於大樓奠基碑所在的位置,然後在刀身上淋一碗黑狗血,拔陽煞自破。”
介紹完畢,趙左心裏放下一塊石頭,把殺豬刀遞到薑九城手上後就欲離開。
“等一下,小趙啊,你說的這個法子要到今夜子午交替之時才能驗證真偽,你就這麼走了,我怎麼知道會不會上當啊。”
薑九城的語氣看似在商量,可其周身澎湃激蕩的念力波動卻是在明明白白的警告趙左,別急著走,更不要輕舉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