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開門!我們知道屋裏有人,開門吧,躲不了。”
伴著粗暴的催促聲,大門被人擂的搖搖欲墜。
“我來吧,我去開門。”
就在屈良才硬著頭皮起身走向大門時,柯小聞把他拉倒一邊,而後將門打開,剛閃開一條門縫,便有人從外麵大力一推,旋即,四個彪形大漢魚貫而入,當日身穿墨綠色呢子風衣的中年男子光哥走在最後麵,信步跟了進來,反手把門帶上了。
“喲,整套房也不算大啊,怎麼這半天才來開門?迷路了?”
他笑眯眯的看著柯小聞,陰陽怪氣的調笑道。
“幾位大哥,不就是來收款嗎?何必來這麼些人,如臨大敵,怪嚇人的,嗬嗬嗬,誒,喝水,來喝水。”
見對方來著不善,屈良才趕忙陪著笑遞去幾瓶礦泉水,對方似乎不太願意領情,根本沒人去接,光哥大大咧咧往沙發上一坐,指著屈良才說:
“這位兄弟,也跟我們公司有業務關係?”
言下之意就是問對方是不是也欠著他們的債,屈良才愣了一下,下意識瞟了一眼柯小聞,而後搖頭道:
“我沒有,我隻是......”
“沒有就走人!我們跟你說不著,嬉皮笑臉的。”
其中一個大漢壓根懶得聽屈良才廢話,直接嗬斥道。
“哎你們!”
當著柯小聞的麵被人搞了個下不來台,屈良才惱羞成怒,卻也不敢發作,站在那裏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不走是吧?想英雄救美?哥幾個兒,把這位英雄給我扔出去。”
先前嗬斥人的大漢見屈良才不動,頓時火了,直接吩咐另外三人動手,光哥樂嗬嗬的坐在沙發上,一臉看戲的表情。
“都住手!”
柯小聞捂著耳朵大喊了一聲,而後走到屈良才麵前,紅著眼圈說:
“謝謝你了老屈,我自己的事情,還是自己來解決吧,他們隻是要錢的,不會把我怎麼樣,你......你已經盡力了,還是先走吧。”
“你明知道我不可能把你一個人留下......”
從大學時期開始屈良才就喜歡柯小聞,到目前為止屈良才不知道自己被拒絕了多少次,但他從來沒放棄過。
“行了,差不多可以了,你們是想現場表演一出苦情戲給我看嗎?”
覺得膩歪了,光哥摩挲著自己的寸頭,有些不耐,他朝身邊幾個弟兄揮了揮手,四個大漢擼胳膊挽袖子這就要動手扔人。
“叮咚......”
撕扯之際,門鈴響了。
“誰啊!”
其中一個大漢瞪著眼喝問。
“送錢的,麻煩開個門兒。”
一聽錢,包括光哥在內的幾個催債人馬上將注意力全投到了門口,門開後,一個麵龐清秀,身形瘦高的青年提著水桶包走了進來。那包看上去鼓鼓囊囊挺有分量,想必就是錢了。
“喲,幾位大哥,這是幹嘛呢?”
青年一進門就看到兩個漢子正扯著屈良才的衣領,後者衣衫不整,扣子掉了好幾顆,這會兒真叫一個狼狽。
“你別管那麼多了,包裏是錢嗎?有多少?”
光哥盯著青年手裏的包問道。
“二十萬。”
麵對一屋子凶神惡煞的彪形大漢,清瘦青年似乎並沒有什麼懼意,顯得很淡定,對於他的到來,柯小聞的表情很是精彩,青年不是別人,正是海二春。
自打告知對方自己對古鏡並不是很了解後,柯小聞對海二春能幫自己解決債務問題就已經不抱希望了,交易向來是公平的,對方沒有理由平白無故幫自己堵這麼大的窟窿,可眼下,海二春居然還是來了,而且一口氣帶足了二十萬。
光哥伸手就要去拿水桶包,海二春把包往上一提,旋即甩到背後,笑道:
“這位大哥挺著急啊,程序都忘了,欠條呢?”
聞言,光哥愣了一下,繼而咧嘴笑起來,從口袋中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遞給海二春道:
“哈哈哈,你瞧我這記性,對對對,欠條,這位小兄弟,來,你核對一下。”
海二春接過欠條轉手遞給了柯小聞,後者拿著欠條很快瀏覽一遍,確認無誤後,衝二春點了點頭。二十分鍾過後,光哥帶著二十萬和自己的手下離開了胡楊林小區。
“光哥,事情跟我們預想的不太一樣啊,這趟回去怕是不好交差吧?”
返程路上,一個手下不安道。
“媽的,誰能想到那小娘們兒真能湊足二十萬來,也罷,再想辦法吧,實在不行,大不了直接來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