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大師果然沒讓我失望,高人就是高人啊,好好保護我......咳咳,那個啥,我雖然沒你厲害,但你別忘了,那冰可是我化開的。”
繞了一圈,還是繞回了自己身上,海二春知道王憶童是個要強的女生,雖然話聽起來像是句玩笑,也很直白的袒露出了她的心跡,二春笑了一下,相當配合的點頭附和。二人說著話再次下到密室內的大坑中,原先屍將跪坐的地方已經空了出來,移開坐墊兒,下方露出一個鏽跡斑斑的銅環。
銅環左右連著一個人字形的拉杆,稍用力往上一提便能輕鬆轉動下麵的基座。隨著基座的緩緩轉動,整個漏鬥狀的地坑都開始晃動起來,不知從什麼地方傳來一串清脆的鐵索繳動聲,漏鬥壁上的台階開始自上而下逐級轉動起來。環狀台階慢慢轉動著開始下降,下降的過程中,階與階之間逐漸分離隻剩鐵索將它們連在一起,整個漏鬥如同被拉伸的手風琴一樣變的越來越長,站在基座上的海二春和王憶童有種坐電梯的感覺。
整個下降過程大概持續了兩三分鍾,站在下方朝上看,先前的漏鬥狀的階梯已經完全被抻成了一個個用鐵索串起的套環,石環自上而下由大到小,最下麵便是海二春和王憶童站的底座。
“這個設計真夠精妙的,完全靠齒輪、杠杆和重力勢能完成了一部‘電梯’。”
王憶童感歎著的摸了一把石環間的鐵索走出“電梯”。海二春此時也有些眼睛不夠用,打從跟著漏鬥沉入地麵起他就在四下眺望,隻見這地麵以下的空間非常寬廣,而且通風居然比上麵要好很多,仔細分辨,遠處還不時傳來水流聲。
“這就是那蛇頭屍將守護的古墓了吧?”
王憶童給手電換了節電池,然後迫不及待的到處查看起來。
“嘶......不對,我怎麼看這裏都不像是墓穴,對於任何一個時代的墓葬來說,這裏的空間都太過廣闊,而且穴頂太高了,我目測少說也得有十三四米。還有,這裏通風比上麵的城樓還順暢,誰的墓穴還考慮通風透氣的問題。”
海二春的說法沒毛病,整個地下空間對於對於古墓這個概念來說確實在規格上不是很匹配。在這種幽深而空曠的地方,兩個人手上的強光手電有些不夠使喚的了,二人合力朝正前方照去,兩道光柱如同射入夜空一般一點兒回饋都得不到,麵前的昏暗空間似乎根本沒有盡頭。
兩個人小心翼翼超前走,沒走多遠腳下的土路就結束了,海二春先是一腳踩在一片硬物上,借著手電,他看到從腳下開始便是由花崗石鋪就的石板路,這條路寬度約莫著得有十米,筆直的延伸到黑暗盡頭。路兩側各立著一尊數米高的人形石像,奇怪的是,兩尊石像身上並沒有雕琢衣物,風格很像性狀不明的後現代藝術品。
“二春,快來看,這裏又有一個類似的銅環把手哎。”
海二春還在上下打量石人,王憶童卻已經跑到石人腳下,指著雕像背後喊了一句。沒等海二春做出反應,王大小姐就迫不及待的拉了一下那個很像開關的銅環,這一拉不要緊,背後那個早已距離他們百米開外的漏鬥“電梯”呼啦一聲動了起來,隨著鐵索的繳動,整個漏鬥高速上升,二人眼睜睜看著“電梯”離他們而去,想要追趕卻是有心無力。
就在出口被漏鬥封死的同時,附近某處忽然傳來一個金屬碰撞聲,緊隨著第一聲音落,第二第三第四......無數敲打鐵器的響動接踵而至,最後幾乎連稱一片,隻不過從聲音的位置來判斷,這些響動是來自從四麵八方,而非源於一點。
驚魂未定的二人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但見一道細細的光柱從原本漆黑的穴頂直射下來,光柱落在某處後立即折向另一個角落,如此這般,一道光折成兩道,兩道成四道,道道接力下去,居然在穴頂和地麵之間織就了一張光網,轉瞬間烏黑的地下大殿被突如其來的光源照的通通透透,金碧輝煌。
視線豁然開朗的二人這才注意到,地宮各處居然安裝了無數麵銅鏡,銅鏡的角度都是事先調製好的,隻要穴頂有光源照入,這些銅鏡就能憑著對光線的折射在頃刻間把整個地宮照亮。
“點子雖然算不上太新穎,但手藝真的是巧奪天工啊。”
海二春關掉手電,環顧四周,發出一聲由衷的感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