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歲那年,語萱第一次被男孩子輕吻了臉頰,柔軟溫熱的觸感讓她腦袋一片空白,隻記得男孩子燦爛的笑容。
那晚之後,已經過了六年。
抬頭看了看一望無垠的湛藍天空,語萱將最後找到的草藥裝進了背籃中,拍了拍粘上了些雜草和塵土的衣裙,踏上了返程的路。
醫館裏,外公正在給病人看診,沒有說什麼,語萱徑直走到了後院,她要將采回的藥材整理一下,以便存貯。剛放下背籃,便聽到從位於後院旁的廚房裏傳來了外婆溫和的聲音,循聲望去,正好看到外婆端著藥從廚房出來,藥應該是給正在看診的病人的。
“語萱,藥材一會兒我來弄吧,你父親派人給你捎了口信,人就在偏廳,你先去看看吧。我和你外公一會兒就過來。”
語萱從外婆眼中看到一絲擔憂,微笑了一下,回應道:“嗯,那我先過去了。”
剛踏進偏廳,就發現屋裏站著一名陌生的年輕男子。男子看到語萱,麵色嚴肅地說道:“大小姐,府裏有急事,老爺讓您隨小人速速回府。”
“有什麼急事?”語萱麵無表情地看著眼前的男子,雖然她不認識這名男子,但是還是看到了男子掛在腰間的腰牌,那是宰相府的證明,眼前這名男子是她的父親陸卿侯的侍從。
“小姐,回去您便知道了,小人不方便說。”男子的回答很恭敬。
這時,外公已經看診完病人,同外婆出現在了偏廳門前。
“語萱,你隨他回你父親那兒吧。”
“外公……”語萱有些疑惑地看著全心全意照顧了自己六年的外公,但外公臉上沒有任何質疑。外婆雖然臉上透出了不舍,但是也沒有提出任何異議。
帶著簡單的行囊,語萱安靜的回到了六年來對她不聞不問的那所謂“父親”所在的家中。
十二歲那年,語萱被父親送至隱居於山中小鎮的外公婆身邊,從那之後便沒有了任何來往。被送走的原因,語萱知道,他是為了不再讓她影響他的生活。在她的記憶裏,隻有被送走這件事是她認為父親唯一為她做的好事。至於現在急忙接她回來的原因,語萱就不得而知了。但是不管分隔的時間多長,父女間的情分如何淡薄,她始終是羽鳳國宰相陸卿侯的女兒。
“無論以後發生什麼事,語萱,他始終都是你父親。”曾經,母親還在世的時候對她說過。所以,他讓她回來,她便回來。不為其他,隻為回應母親的希望。
六年未曾踏入的府邸似乎沒有任何變化,但對於語萱來說這隻是個陌生的地方。府裏的仆人看到她時都在交頭接耳,沒有理會他們,語萱徑直走到了客堂。她的父親,陸卿侯正等在那裏。當然,客堂裏除了她的父親還有一個女人,她的後母,當今皇上的表妹上官鳳儀。和當年一樣盛氣淩人的麵容,毫不掩飾地打量了語萱,然後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