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爺,讀告示的時候我們都還沒有來城門呢!我們又不識字,哪知道有這樣的規矩啊!”
“現在知道也不晚!你出不出城?要出城就把這些都留下,要不然就給我回去,好好的呆在家裏,別到城外瞎走。”
大家聽到軍士的話,都唉聲歎氣起來。不過,還是把值錢的東西丟下,毅然選擇出城。
旦慶站在吊橋的這一邊,看到衣服襤褸的百姓,愁眉苦臉的向橋這一頭走過來。
“誰還敢住在城裏?就是全部的東西不要,我們也一定要出城去。咦!還有人想進城嗎?”一人在經過旦慶身旁時,看旦慶想要進城的樣子,低聲咕噥了一句。
旦慶搖了搖頭,沒有答他,那個人也不再看旦慶,匆匆離去。
旦慶走到城門口,有軍士大聲喊道:“你要進城嗎?”
“是的!”
“進城幹什麼?”
“我是外地來的,到城裏去投靠一門親戚。”
“噢,那好!進去吧!”軍士沒有阻攔,直接放行。
“小夥子,還是不要去投靠你的親戚,有多遠走多遠吧!進城容易出城難啊!”有一個老者勸道。
“老不死的,你亂說什麼?人家愛進城就進城,愛出城就出城,你多什麼嘴?快點滾!再不走,就別再想出城了!”
老者一低頭,再不吱聲,帶著家倦向城外急步走去。
旦慶當然明白老者的意思,不過也沒有理會,朝城內行去。
進城數百步是一條闊達百步的大街,街兩旁是一排整齊的商鋪,看上麵的旗幟,什麼行當都有,可是店門都緊閉,街上的行人也都行色匆匆,一大部分向城門湧來。
旦慶一路向城中行去,好不容易在一個稍微偏一點的地方看到一個還在做生意的茶水攤。
旦慶進了茶水攤,見攤內坐著幾個人,大家都低聲說話,不敢高語,似乎怕說出什麼來,被人盯上。
旦慶找了一張桌子坐下,其餘的人見有陌生人進來,都畢口不言。
茶水攤老板走上來,問道:“小哥想喝點茶水嗎?”
旦慶點頭道:“天太熱了,你給我上一壺茶。”說著掏出十幾個錢,放在桌上。
老板收了兩枚,說:“小哥,兩枚就夠了,不用這麼多。”
旦慶擺手,道:“老板,你收下吧!我還有事向你請教。”
老板提了一壺茶上來,給旦慶倒上茶水,問道:“小哥,有什麼話問?”
小半個時辰,旦慶陰沉著臉從茶水攤走出來,他隻打聽到現在長安一片混亂,大家都不敢討論眼下發生的事,如果是小戶人家還好,稍有錢些的人,都被赤眉搶掠一空,而如今長安隻有人出城,無人敢入城,現在長安城內的米糧更是價比黃金,大家都在考慮是否要出城逃生而去。
而宮裏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們也不清楚。
旦慶到赤眉的軍營之中,隨便抓了幾個軍階較高的人,嚴刑逼供一番,倒是被他弄清楚了。
現在盆子在宮裏基本就躲在一個院落之內,再也不過問時政,而樊崇也不管他,好在徐宣楊音等人吩咐有人安排日常的供用,要不然連吃喝都困難。不過,因為入城時所有人都聽到了旦慶的警告,倒是不敢對盆子有什麼不軌的企圖,隻是遠離他而已,盆子的詔命卻沒有什麼人去遵守聽叢。
旦慶幾經核實,盆子不過是沒有實權,但也沒有危險,也就放心出城而去。當然他不是走正規的城門途徑,為了不引起樊崇這些高手的注意,偷偷越牆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