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在城市生活作者小毛毛雨
媽媽和五姨,在張寨車站接我,坐汽車來到了徐州。她們帶我去了要公路市場,給我買了一個裙子,一個很漂亮的書包。五姨給我買了一個烤紅薯,買了一杯飲料。那種上邊是一個方形的盒子,裏邊是橘子水,按下邊的水龍頭,就能流出飲料。那天我很開心,因為接觸的,都是新鮮的事物,我之前從來沒喝過那種飲料,也沒吃過烤紅薯。我媽和五姨,帶著我溜達了一天,下午去了三姨家。
我媽得工作,把我放在了三姨家。三姨家有四個女兒,當時大姐二姐出嫁了,四姐還在上學,三姐在家裏幫忙出租vcd。那時候想看什麼電影,隻能去碟店租,因為沒有電腦,沒有現在的各種看片兒網站。
周六周日我很盼望媽媽能來看我,然後騎自行車帶我去雲龍湖玩。媽媽和二姨還有很多阿姨在雲龍湖裏遊泳,我在岸邊玩秋千。玩到中午,媽媽和阿姨們就拿出自己帶來的食物一起吃,就像一家人一樣。有一次我在岸邊玩沙子,突然湖裏的一個地方聚集了很多人,聽說好像有人腿抽筋了。我很擔心是媽媽腿抽筋了,趕緊朝湖邊跑過去。媽媽一直要教我遊泳,可是我嫌水涼,一直不會遊泳。就算我會遊泳,我也救不了溺水的大人呀......還好,我看見媽媽在和一起拽著溺水的阿姨,往岸邊遊。這可能就是血濃於水的關係吧,雖然我和這個我叫做媽媽的女人還不太熟悉,但是已經開始擔心她了。我上學的學校離三姨家很近,往南走一條馬路,就是建北小學。每天放學,學校門口都是密密麻麻的來接孩子的家長。每次,都沒有來接我的。晚上寫完作業吃完飯,我就和三姐一起看電影。每次三姐說該睡覺了的時候,我都會站起來抬頭看一下時間,正好九點。我就睡在門麵房的後邊那間小屋。周圍都是書架,書架上層層疊疊的放著很多VCD。三姨在靠牆的位置,給我放了一個小床。我有為數不多的幾件衣服,上學發的新書,堆放在牆角一個紙盒子裏。
每天看著同學下課買好吃的,可是我沒有錢買。我注意到三次每次收了租碟的錢,都會放在櫃台下邊的一個小盒子裏。一天晚上,三姐回屋睡覺了,我悄悄的走到櫃台,把盒子打開拿了一塊錢。第二天同學們去學校門口的小賣店買好吃的的時候,我也跟著去了。我買了粘牙的彩色的糖,買了一袋無花果幹。放學回家發現三姐沒有錢少了,我做賊心虛的總是偷偷看三姐。過了好幾天,三姐也沒有問我錢的事。我偷偷拿的一塊錢也花完了,第二次,我拿了兩塊錢。當天晚上三姐就發現了,她把我叫到她的屋裏,給了我一塊菠蘿幹,問我:“你怎麼買那麼多小玩意?在哪拿的錢?”我乖乖的告訴三姐了,並把剩下的錢還給三姐了。三姐吃驚的看著我,說:“你膽子怎麼那麼大,被你三姨夫知道肯定得揍你。以後千萬別拿盒子裏的錢了,也不能拿別人的錢,衣服髒了能洗掉,品德髒了洗不幹淨的......”我似懂非懂的,從三姐的屋裏出來,我感覺渾身輕鬆,做壞事的感覺真不好。周六媽媽來了,三姐告訴了媽媽這件事,媽媽什麼也沒說,給了我五毛錢。我覺得媽媽當時肯定覺得很丟人,寄住在別人家裏,還偷別人的錢。以後的日子,我沒有偷拿盒子裏的錢,但是我總擔心媽媽會因為這個事兒不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