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開始緊張起來,因為男人開始慢慢想抱著她,她沒有反抗,也不再想反抗,男人慢慢伸過來的雙臂慢慢圈住了她小小的身體,男人早就發現了她的洋裝:“我知道你沒有睡,就這麼陪著我就行,說完男人也合眼打算入眠。
“我們現在算什麼關係?你喜歡我嗎?”曾洛被發現後,也不再假裝,但並不想這樣不清楚和一個男人這麼親密的同床共枕,所以就問道。
“不知道”。男人輕聲的回答了她三個字。她也睡意襲來,也不打算在刨根問底,既然知道這種不真實的幸福感,來之不易,就索性不再違心,享受當下了。
然後,其實沒有然後了,這夜,她睡得相當安穩,什麼也沒發生,沒有那些她腦補的畫麵,她一夜都沉浸在這種不真實,又幸福的懷抱裏,這個讓她後來每當想念他就回憶起的懷抱。
她是被雨滴聲所吵醒的,她醒來的時候,床邊已沒有他,諾大的空間隻剩下小小的她,她睜開惺忪睡眼,坐起,抬眼看著窗外,聽著冬雨敲打玻璃的聲音,這聲音從耳膜傳進了她的身體裏,到達她的心髒上,仿佛想要試圖敲碎她的心髒,因為她感覺到了心痛。
她忽然跳下床,光著腳發瘋似的往樓下衝,奢華的大廳裏,隻看到一個中年婦女在打掃,餐廳的桌子擺著冒著煙兒的食物,有一個位置的桌麵上遺留下一些早點的垃圾,和使用過的碗筷,中年婦女看到曾洛,笑容滿麵的說:“曾洛小姐醒了,南夜先生剛剛接了個電話有急事先走了,這是先生讓我給你的東西。
曾洛視線微微向下,看到了中年婦女遞過來的東西,原來是那次節目贏得的飛往冰島的親子旅遊券,還有一個信封,曾洛忙接過打開後發現裏麵有一張50萬的支票還有幾行簡約的字:有時間帶著昊昊去冰島旅行吧,那是我最愛的地方,很美麗的地方,你工作能力其實不錯,這是你該得的酬薪。曾洛,我希望我們以後還會再見麵。
曾洛攥著這個對於她來說巨額的支票,失語道:還會見麵?可會嗎?沒有任何的解釋,沒有的心聲表露,無緣無故讓她踏進他的世界,可再走出他的世界,似乎難了很多。
她依然無法把自己從昨晚這個不真實的夢裏拉出現實,她沒有去哀求大嬸告訴他南夜究竟去了哪裏?也沒有拒絕這份她所謂的酬勞,不是因為她覺得自己理所應得,而她知道自己的夢該醒了,但她又想真實的抓住某些印證,來證實那些美好確實曾經發生過。
她接受了這個男人所有的安排,她聽話的讓別墅的司機送她回家,看著車窗外倒退的風景,車子在雨中快速的滑行,她似乎有一種被拋棄的失落感,可她又什麼時候擁有過他呢?所以她連被拋棄的資格都沒有,那他們之間算什麼關係,***嗎?那她成什麼了?陪睡女嗎?然後第二天,得到了一份豐厚的酬勞,好像現在看來這樣定義更合適些,可她不喜歡這個稱號,但好像沒有別的能解釋他們的關係了。
越想去想清楚,她越覺得心痛,難過,她感覺到他們之間的距離,這種感覺就像當初她的前任因為5毛錢和出租司機起衝突時,她的感覺一樣讓她絕望,當初,她看到的不是這個男人多會過日子,而是這個男人的斤斤計較,顧事不顧人,把她驚到了,她現在也是這麼認為,這和她的價值觀,人生觀,完全不同,這之間隔著的不是一條路,一條河,一個海,而是兩個完全沒有交集的世界,而現在,她又一次出現了這樣絕望的感覺,雖然性質完全不同,但感覺雷同,甚至更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