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戈藍開口說話了。
“還有什麼遺言呢?”
“我想和瑾哥哥說幾句話。”
“那好吧,再給你三分鍾好了。”
不想要看到如此落魄的瑾哥哥,希望他可以像以前一樣,開心起來,臉上有淡淡的笑容,衣服穿得很幹淨,總是很寵愛地摸著自己的頭發,叫自己“藍兒”。“瑾哥哥,看著藍兒,好好地看著我,我現在要和你說幾句話,好好聽著。”
戈碎瑾緩緩抬起頭,目不轉睛地看著戈藍。他現在才發現,戈藍渾身是傷,已經將近奄奄一息了。
“如果可以,好好活下去,雖然你的存在,隻是為了驗證某一個謬論,可是,既然從二十個人當中脫穎而出,那就好好珍惜這個機會。我是藍兒,不是別人,還記得我們那次舞會的相逢嗎?我說過,我不會離你而去,不會讓你一個人的,直到現在,我還是這麼說的,我不會讓你一個人,孤獨地活著,除非,我現在死在了這裏。所以,一定要打起精神來,變成以前的瑾哥哥,好嗎?”
芸芸問:“說完了?”
“對,說完了。”
“芸芸,你要是敢動一下,你就試試!”端木彥風叫嚷著。
無論端木彥風嚷得多大聲,芸芸都充耳不聞,她舉起那把鋒利的刀,朝著戈藍左心房狠狠地紮進去。
是戈碎瑾,戈碎瑾的胳膊,紮穿了。
“英雄救美?那好,先讓你歸西!”
必須想一個辦法,再這樣下去,雖然我們這有這麼多人,但完全是處於被動地位,什麼都做不了,而芸芸,從我們到這裏開始,她就一直占有主動權,什麼都在她的控製之內,繼續這麼受控於人的話,真的什麼都做不了,別說救戈藍了,我們很有可能全都死在這裏的。為今之計,首要的就是找出芸芸所說的炸藥了。或許劉建他們會有辦法的。端木彥風走到佐藤冰木原那,和他說了幾句話,兩個人一商量,覺得這才是目前最行之有效的方法,所以,由佐藤冰木原去聯係劉建,端木彥風穩住這裏的局勢。
端木彥風換了個語調,對芸芸說:“如果你這樣做,你自己也會死的,你不是說,你不要死嗎?”
“雖然我說過,我和這個世界,隻能存活一方,我不想死,所以,我要讓這個世界毀滅。可是,我再怎麼笨,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既然毀不掉這個世界,那隻好我自己毀滅了。所以沒關係,死到臨頭,還有這麼多人陪葬,我何樂而不為呢?”
“不用那麼麻煩了,芸芸。”戈黛說話了。
芸芸忽然驚慌失措起來,“對了,我叫什麼名字啊!怎麼辦?我沒有名字,姓什麼都不知道,死了隻後,該怎麼自我介紹呢?芸芸,諧音‘雲’,原來,我就是浮雲,過去了,就沒有了,我至始至終,都隻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戈黛說:“芸芸,不是這樣的,實際上,你的名字,是你出生的時候你父母取好的,他們隻是在一次車禍中喪失了。”
“還在騙我!”
“如果,我替你殺了我自己,你能不能放了藍兒呢?”
戈藍眼睛睜得大大的,看著戈黛:“姥姥,你……”
“我可以考慮。”
“好。”戈黛堅定地說道。她毅然決然的口氣,讓人無法懷疑她說話的真實性。“對不起,藍兒,這些年做了很多錯事。如果你想知道真相的話,去找鷹,他現在就在這間客廳後麵,他會向你說明一切的。”
“姥姥——”來不及了,戈藍喊出這兩個字的時候,戈黛已經倒地了——她毫不猶豫地拔下別在發髻上的發簪,直接刺進自己的脖子裏,什麼都沒有留下,就那樣倒地身亡了。她的瞳孔,擴張著,等著這個已經和她無關的世界。戈藍的嘴巴張得大大的,徹底驚呆了。就這麼,離開了嗎?
戈碎瑾也在那一刻回過神來,他的反應和戈藍相差無幾。
安靜的空間裏,甚至可以聽見空氣流動的聲音,古老的鍾擺還在不停地左右晃著。可是,時間如同凝固了,無論鍾擺再怎麼搖晃,都改變不了已經發生的事實。
“真是傻瓜,我隻是說考慮一下而已,她就確定我會放了戈藍嗎?”芸芸咯咯地笑著。“我最愛的女人,當然要給我陪葬了。”
舉起手來了,芸芸現在隻是一隻手抓著戈藍,抓了這麼久,相信她也一定很累了。對,舉刀的那一刻,就是最好的機會。端木彥風瞅準了時機,猛地撲上去,用巴掌緊握著刀刃。佐藤冰木原見狀,也立刻跑過來,製服了芸芸。
沒有被人提著,戈藍順勢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