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芸芸自己要離開三天的時候,芸芸一臉的不解,似乎很不願意戈藍這麼做。可戈藍一旦決定了,也就顧不上芸芸的態度了。自從開始對通用殺害芮笙琪一事產生懷疑之後,她對芸芸交代的事就有所懈怠了。給芸芸的資料也不那麼齊全了,有時候芸芸問起來,也是幾句話敷衍過去。戈藍不想,在所有事真相大白之前,因為自己,而使Vinceut陷入困境之中,她現在已經對自己以前的所作所為感到後悔了。
現在開始挽回,還來得及嗎?
天津,靜海縣。
“這麼大一個地方,我們去哪裏找?”到了靜海縣後,戈藍看著車來車往的馬路,有點困惑。
端木彥風掏出一張紙條,說:“如果這三天他們沒有搬家的話,那麼,就是這個地方了。”
戈藍看了看上麵寫的東西,是地址,不過,全都是自己陌生的字眼。倘若一個人來,或許真的會迷路也說不定。想著想著,戈藍忍不住笑了出來。
“怎麼了?”
“沒事。”戈藍趕緊搖頭否認。
端木彥風疑惑地看著戈藍,嘴巴張成O型,似乎很想再問,但最後還是閉了嘴。“我們走吧,現在是上午八點鍾,如果運氣好的話,可以在中午到小涵家。”
“怎麼走?”
“你說過的,司機會告訴我們怎麼走的。”端木彥風說著,恰好一輛出租車開過來,他伸出手,攔下這輛車,和戈藍坐進去。
“到哪裏?”司機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一開口,濃重的天津口音便充斥了整個空間。
端木彥風將紙條遞給司機,說:“麻煩到這個地方。”
司機接過紙條一看,然後還給端木彥風,說:“離這裏還遠著呢,大概要幾個小時的路,價錢上恐怕……”
“師傅,價錢你放心,我們好商量,你隻要帶我們到就好了。”
“那好吧。”司機說完,發動引擎,專心地開車了。
戈藍想象著等會兒見了小涵的親人的時候,會有怎樣的情形,她又應該說些什麼
要是有什麼突然狀況,又要怎麼應付。“我有一點緊張,不知道見了麵之後,要用什麼樣的身份來介紹自己,又要以怎樣的方式來問,才能盡量不讓他們情緒有太大的起伏,總感覺自己急了些。”
“事已至此,後悔也沒用了,不是還有我嗎?我們隨機應變吧,總會有辦法的。”端木彥風安慰道。
也隻有按照端木彥風說的去做了。戈藍感到,此刻,端木彥風在她身邊真好。
“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什麼?”
“為什麼突然要調查小涵的事呢?我們不是忙著芸芸和鷹嗎?”端木彥風還是想知道,戈藍究竟在想些什麼。“還有,你和芸芸之間,到底是什麼讓你們緊密聯係的呢?我一直在想這個問題。”
戈藍一臉疲憊,但還是強打精神,笑笑,說:“這可是兩個問題哦!但是,我可以回答你第二個問題,因為第一個問題我自己也沒有答案,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執著於這件事情,總感覺是我應該做的,所以就去做了。有時候,感覺就是那麼奇妙的東西,它往往會戰勝一個人的理智,指引人們,他們應該怎麼做。我想,我現在就是這種情況吧。好了,這算是回答第一個問題了,答案讓你滿意嗎?”
“雖然還是不知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但是,你所說的這個理由,似乎很有說服力,因為我自己現在就在做著這麼一件不光是大家,我也無法理解的事情。”端木彥風靠在後座上,並不看戈藍。“那麼,第二個問題可以告訴我答案嗎?我知道,你一直不肯說,一定是有什麼難言之隱,所以,你要是不願意說,我也沒什麼要緊的。”
“為什麼不說呢?我想,到了這個時候,你應該不會背叛我了吧!”
“你覺得呢?”
“所以,我決定告訴你。”戈藍做了一個深呼吸,她也將頭靠在後座上,看著車頂,想要說,卻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女子,她和一個外國留學生相愛了,並且,這個女子懷孕了,可是,那個留學生卻不知道,他學業完成後,就回國了。女子生活在一個十分封建的家庭裏,未婚先孕,那是一件很嚴重的事情。女子的媽媽讓她把孩子拿了,但女子不肯,最後竟然被趕出家門。
女子一個人過著生活,把孩子生下來,是個女孩兒。然後,她有了自己的事業。原來以為,可以這樣和女兒生活一輩子,永遠快樂下去。
但是,在孩子五歲的時候,她帶著孩子去公園玩,卻被一輛來曆不明的車撞了,那個女孩兒,親眼看著自己的媽媽死在自己的身旁,她害怕極了。一直在哭,一直在哭,哭著哭著,就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
女孩兒失憶了!
她被姥姥收養了。姥姥家了隻有四個人,她自己,姥姥,和姥姥一起長大的傭人,以及表哥。姥姥是一個很嚴肅的人,從來就沒有看她笑過,她總是很凶的說要這樣要那樣,如果不這樣不那樣,那麼,死後就會下地獄的。可是,表哥可好了,他很疼妹妹,好吃的好玩的全部都會留給妹妹,還會在妹妹做噩夢的時候,失眠的時候,彈鋼琴給她聽,是莫紮特的《安魂曲》,每當這個時候,女孩兒就能安睡那麼片刻。因此,女孩兒非常喜歡表哥,什麼都依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