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那我盡量說要點吧!”
戈藍坐在沙發上,盯著Tony。但是,Tony絲毫沒有退避的意思,反而也看著戈藍,戈藍這才收回目光。
“20年前,我23歲,來中國留學,就在上海複旦大學,與其說是留學,實際上是交流生的身份,隻不過交流時間比較長,可以在這裏待四年,和你們讀大學的時間正好一致,所以我更願意稱之為留學。在第三年的一個周末,我一個人去了到西湖,就是在那裏,我遇到了你的媽媽,那時候她的錢包被搶了,我幫忙抓到了賊,就這樣我們認識了。你媽媽很漂亮,就像現在的你一樣,那麼幾乎長得一模一樣。最讓我印象深刻的是你媽媽的名字,叫芮笙琪,這三個字是我記得最深的漢字,但在當時,我真是覺得難讀極了,學了很久才能正確發出這幾個字的音。我們兩人交換了一下基本信息後,我得知她也在上海,回去之後聯係就多起來了,很快,我們就墜入了愛河。可是,後來卻因為一些客觀原因,我們不得不分開了。”
Tony說道這時,便沒有了下文。
“就這樣?”戈藍用質疑的語氣問。
“是的,分開的那一年正好是我回國的一年,所以,我回到自己的國家,回到自己的生活。”
“你沒有想念過芮笙琪瑪?”
“在中國住了這麼多年,我知道你們的思想,戀人若是分開的話一定會很痛苦,但這在西方,卻是很普通的事情。不過,我也並非是那種絕情的男人,雖然有過很多女伴,但一直沒有結婚,不是不想,而是偶爾還是會想起那個中國女孩。直到回國後的第五年年,我再次來到中國,這次是為了我我爸爸公司的事情而來出差的。來到上海後,曾經的同學為我開了一個party,送我回賓館的是一個和我關係很親密的同學,他說他有一次看到了芮帶著一個小女孩兒在公園玩,還過去和她聊了幾句。那個女孩兒的眼睛是湖水一般的藍色,所以他認為有90%是我的孩子。我當時感覺是上帝和我開了一個玩笑,整個晚上都沒睡著。回國之後,我才能好好思考這件事情,當時我才意識到,我犯了一個多麼嚴重的錯誤。”Tony咽了一口唾沫,停住了,他似乎想得到戈藍的一兩句評價,但是,戈藍還是緘默不語。
Tony隻好接下去:“為了彌補這個錯誤,我再次來到了中國,想要找到芮,和她一起生活。後來,我依靠爸爸的支持,在中國開了一個分公司,慢慢發展到現在的樣子。雖然事業成功了,但是,我找了十五年,還是沒有找到芮,也沒有找到她和我的孩子。直到在王的party上遇到了你。”
戈藍緩過神來,“就這樣了嗎?”
“基本上就是這樣了。”
“那麼,現在,我想要問幾個問題。”
“請問,我知道的一定會全說出來的。”
“您的朋友隻是無意中瞥到了芮笙琪帶著一個女孩兒,這並不能說明什麼,為什麼就那麼肯她們一定是母女呢?無論是誰,都有可能帶著一個小孩子的,或者的朋友的孩子,或者是親戚的朋友,不都可以嗎?其次,我們假設那個女孩兒真是芮笙琪的女兒,僅僅是朋友不經意看過一次,而您又沒有親眼看到,你憑什麼就認定是你的孩子,時隔五年,也極有可能是別人的孩子呀。”
Tony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不知道是因為戈藍說了懷疑芮笙琪的話而感到憤怒,還是為自己的過去而悲哀。考慮了片刻,Tony說話了:“首先,我要說的是,那個孩子可以證明是我的,因為我那個醫學博士的朋友知道我和芮的事情,因此那次偷偷拿了那個女嬰的一根頭發,我來中國出差時,又拿了我的頭發進行DNA測試。測試結果是我回到法國之後才知道的,這也就是為什麼我會放棄法國的一切,而來到中國的原因。”
戈藍不置可否,Tony嚴肅的表情表明他的話不容懷疑。“好吧,就算你確定那是你們倆共同的孩子,可是,最重要的是,你又憑什麼在看到我一眼之後又認定我就是那個女嬰呢?”
“Feel!”Tony毫不考慮地說道。“在見你的第一眼時,我就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在中國,不是很看重這種血親之間的這種感應的嗎?更何況,你和芮長得很像,無論是哪裏,幾乎無可挑剔,特別是我們第二次見麵時你穿的那身紫色旗袍,這也是芮最喜歡的,那天,我還真以為芮又回來了呢!”
“可是我沒有,我沒有你說的那種感覺。”
“那麼,就讓我們相信科學好了,DNA,這個怎麼樣?”
“不怎麼樣,我不相信這些。”戈藍說完不再有任何的表示,轉身仔細看起王羲之的字來。
對於這種回答,Tony似乎已經有了心裏準備,“那麼,你要我怎麼樣才能讓你相信我說的都是真的呢?”
“我自己會找到證據的,”戈藍頓了頓,“無論是證明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我都會自己找到證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