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4章 :冰眸邪魅(1 / 2)

“那你出遠門怎麼辦?”

“沒有遠門,哪兒都沒有。”

一個成天被關在家裏的小孩嗎?戈藍沒了聲響,淩菲雅也專心開著車。而她的大腦裏,還在迅速用職業化的邏輯分析著戈藍的症狀。

在戈藍的世界中,隻有姥姥的存在,從她的童年開始,她接觸的隻有姥姥,姥姥的一言一行都在她的成長過程中有著極其關鍵的作用。也正因為此,戈藍的意識中隻有姥姥的言語。大概是姥姥的教育很嚴格,她有很強勢的家長觀念,她隻灌輸給戈藍她認為是正確的價值。所以戈藍的思想一致都被壓製著,就算起初有什麼想法,但說出來之後,立即遭到姥姥的反對,或許還會有一頓罵,所以漸漸戈藍便不再有自己的觀點。這也就可以解釋為什麼戈藍無論做什麼事情都會覺得姥姥在旁邊一樣,她在作出任何選擇的時候,都要經過姥姥的同意。若是所做的事情與姥姥的價值觀有悖的時候,戈藍就會看見姥姥在責備她。而那句“不能有欲望,欲望是罪惡”,就是姥姥最直接最有效的方式,還有可能也是最終的目的。戈藍所過的,完全就是一種禁欲生活。

雖然戈藍看起來對什麼都漠不關心,但是,從種種跡象還是可以看出來,她的潛意識裏仍是有自己的想法的。更甚者,戈藍的內心深處,有一股反叛意識,她不想活在姥姥的控製下,隻是畏懼姥姥的威嚴而一直壓抑自己。現在還不能弄清楚戈藍為什麼會暈倒在大街上,不過從戈藍的話語中可以知道,她是從家裏逃出來的。可以令一個過禁欲生活的女孩產生逃跑的意識,並且還付諸了行動,那是怎樣的逼迫呢?

車窗外的景物迅速地向後倒去,綠化樹,車輛,行人,高樓大廈,瞬間變換的廣告牌……一切,都是那麼理所應當,似乎這個世界本來就是如此,繁華、淩亂,大家都已經習慣了。沒有人會看著迅速變換的東西而感到奇怪,因為,在他們看來,這是理所應當的,隻要跟著變就好了。為了不被變換著的社會淘汰,他們在沒日沒夜地奔走,吃著廉價的街頭快餐,在窄小的房子裏睡上幾個小時,然後又繼續睜大布滿血絲的眼睛工作。如果不能跟上眾人的步伐,那也隻有成為社會的棄兒了。

這就是所謂的物競天擇吧!

戈藍望著窗外,想起了李嘉誠的一句話:與其羨慕別人的多姿多彩,與其慨歎命運的不公,不如大吼一聲,抖落身上的塵土,向命運發出閃電般的挑戰。

四十分鍾後,淩菲雅的車緩慢地駛進地下停車場,車內漸漸暗了起來。下坡之後,進入寬敞的停車場,停車場內,各種各樣的車停放有秩。淩菲雅選了一處尚未停車的位置,小心地倒著車,技術嫻熟,不過半分鍾,就準確地停到了位置。

淩菲雅熄滅車火,身體向右傾斜,先替戈藍打開車門,然後解開自己的安全帶,開門下車。鎖好車後,她牽著戈藍的手,走到外麵。

一座很高的寫字樓,從人行道到正大門的路都還有十米之長。傾斜的道路並不是平滑狀的,而是齒輪般一級一級,一級大概10公分的寬度,兩級之間的高度也不過1公分而已。寫字樓的正對麵是一個麵積很大的花圃,裏麵栽種著各種綠化植物。花圃兩旁才是連通大門與人行道的道路。大量寬得可以通過一輛車。

戈藍抬頭看著大廈,大廈有五十層,外層是厚厚的瓷磚,看不見裏麵的東西。她的眼睛裏仿佛布著一層霧水,盡是迷茫。

“我們進去吧!”淩菲雅拉著戈藍的手往大門走去。

此時是七點三十五分,正是上班的高峰期,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都穿著正式的服裝,手中或拎著包包,或拿著文件夾、文件袋,裏麵裝著各種紙質的材料,都一致地往大門湧去。在花圃的一端,也有幾個人正大口大口吃著早點,那樣的吃法,好像要把所有的食物一口吃掉似的——隻是為了節省一點時間來工作吧,競爭實在是太大了,若不爭分奪秒,那麼就隨時都會失業。

高大的玻璃門,感應到戈藍和淩菲雅後,就立即向兩邊滑去。進去後,淩菲雅帶著戈藍來到門邊的電梯口,等著電梯。

“這是……”戈藍不解地問?

“我們去三十層,我的公司是三十層到三十五層。因為心理谘詢不像其它的行業,需要太大的空間,員工也不要太多,隻要聘請一些專業人士就好了,為了節省不必要的開支,所以我隻租用了五層辦公樓。”

這時,“叮咚”的一聲,電梯門開了,五六個人從裏麵走出來來,電梯便空了,淩菲雅和戈藍走進去,一同進去的,還有另外十幾個人,電梯立即就爆滿了。電梯啟動的那一刻,戈藍覺得頭很暈,好像身體在旋轉,她不自主地往後靠去,還好她站在最裏麵,正好靠在了電梯的金屬壁上。

電梯裏的空間極其狹窄,大家都擠在一起,戈藍一直後退,最後退到了90°的夾角裏。女人們的香水味兒,男人們的香煙味兒,還有品種不一的發膠味兒,全都混雜在一起。戈藍低著頭,掏出手帕捂住口鼻,直到電梯不知道第幾次發出“叮咚”的響聲,戈藍的手被人牽起,與一股力量將她往外麵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