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斬業大師!晚輩行動不便,未能行禮還望大師見諒!”
葉璿嘴上說著,身體巍然不動。
斬業和尚笑了笑道: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施主不必拘泥於禮數!”
葉璿笑道:
“大師口中說“放下屠刀”為何手持染血之劍,既然說“不必拘泥於禮數”為何還要行佛禮?”
斬業和尚麵不改色道:
“小僧之前說過,殺生為護生,斬業非斬人。施主身上煞氣太重,若能放下屠刀必然是一場造化!”
“哦?為何壞人放下屠刀就能立地成佛,而好人輪回百世也不見飛升?”葉璿疑惑道。
斬業和尚停頓片刻,說道:
“世間本無好壞之分,施主口中的好壞不知是指何物?”
葉璿愣了愣,再次感覺對方的不凡,又繼續道:
“我手中的刀若不拔出即會飲了我的血,若是拔出就會飲了你的血,大師認為我是該拔還是不拔?”
和尚笑道:
“該拔!”
刀光掠過,帶起一絲血花,在和尚脖頸處瞬間留下一道血線,刀痕極潛極淡,而斬業和尚甚至連眼皮都未眨一下,斬影早已收入鞘中。
斬業和尚突然笑道:
“嗬嗬……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你看!這不就是你認為的“好”?”
葉璿將手移開,拱手道:
“晚輩葉璿,見過斬業大師!”
葉璿行晚輩之禮並非沒有緣由,這個和尚表麵上慈眉善目,話中全是慈悲之意,可在他看來對方絕非什麼善茬,而且修為極有可能已經到了金丹期!
斬業和尚仍舊保持春風般的微笑,說道:
“原來是葉施主,萍水相逢也是緣分,我送施主一句話!”
“願聞其詳!”葉璿虛心說道。
斬業說道:“血洲凶險全在人心,此間人有萬相,你手中的刀萬不可輕易放下!”
葉璿有些迷惑,剛剛對方還口口聲聲說“放下屠刀”,為何此時又讓自己不要放下?
斬業見此手中佛劍突然指向一旁的沙堆之上,那裏一條骨頭蛇尾的怪物已然沒有了生息。
“就拿這個“蛇尾獸”來說,本是生的七竅玲瓏之心,能學人言,修為卻不及我一半,憑著一手驅沙的本領不知嚇破了多少路人的膽,其本體隻不過如倉鼠大小,可路人皆看其表象,多遭其毒手,你說我該不該放下手中的劍?”
葉璿第一次聽說“蛇尾獸”,停了對方的話才明白,這個“虎頭蛇尾”的怪物竟然真的是虎頭蛇尾,不由感歎道:
“此物該殺,大師為民除害手中血劍確實不該放下!”
斬業搖頭苦笑道:
“看來施主還是沒有明白我的意思……也罷,你我有緣,我再多說一句,這裏的每個人都不能相信!”
葉璿似懂非懂道:
“你是說所有人中也包括你?”
斬業笑而不語,突然岔開話題道:
“血洲距此還有三千裏,貧僧剛好也要趕去此處,不如你我做個伴如何?”
葉璿沒有一口答應,但也沒出言反對,反問道:
“你如何知道我要去血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