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縷和煦的陽光從窗子照進來,卻被窗前小樹和窗紗分割成寬窄不一的細條,七零八落的灑落在屋內地板上。
床邊邊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女人,背對著窗子,斜坐在床沿,她留著齊耳的短發,麵目清秀、慈祥,看著床上躺著的男子邊搖著頭邊歎氣,顯然是為他而擔心。
在床的另一邊,站著一位約莫三十二三歲的女人,高挑的個子,身材勻稱,凹凸有致,皮膚白淨,一看就是一個大美人。
看起來她們的表情都相當沉重,誰也不說話,眼睛直勾勾地看著躺在床上的那個男子。
這位年輕點的女子,站了一會後從書桌前搬來一把凳子,坐在床邊,伸手輕輕抓住床上男子的右手,焦慮的打量著他。
很大一會兒後,她突然說:“大姐,俊兒的手在動呢?”
這位中年女子被驚了一下,轉過身來說:“是嗎?”她激動地問,然後趕緊拉住他的另外一隻手,殷切的看著他,麵上露出一絲難得一見的微笑。
隻見躺在床上的男子緩緩睜開眼睛,看著眼前的兩個人女人他吃了一驚,怎麼和自己記憶裏的完全不同,麵前的母親還是自己大學畢業時的樣子,四十多歲的年齡一點也不顯老,再看看一邊的小姨,她還是現實中的小姨嗎?怎麼這麼年輕,完全不像一個十八九歲孩子的母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滿是疑惑。
“俊兒,你醒了,可嚇死媽了!”中年女人高興的說,可以看到她抑製不住的喜悅。
躺在床上的男人叫楊俊,約莫二十三四的樣子,清秀俊朗的臉上,滿是不解和驚恐,看著床邊的母親和小姨,他一點也不相信這就是現實。
聽到母親問話,他輕輕搖搖頭,這才想起來,自己明明是在一個建築工地指揮下水管道挖掘工作的,一個不小心被轉身的一個工人撞到了,向後倒退了幾步,一個趔跌,掉進了深挖的下水坑道,然後隻感到身體不住的往下沉,像跌到一個萬丈深淵一般……
“你不能少喝一點酒,明天還要去報到呢?”母親埋怨道。
楊俊更是一臉的迷糊,自己大學畢業就去了一家大的建築公司,做現場指揮的,怎麼現在才要報到,莫非自己是穿越了?還是重生了?
看到他一臉迷茫的樣子!小姨笑著說:“你之前不是說要到底層去嗎?這才托人給你安排到下麵工作了!”
楊俊很努力的回憶,還是想不起來,隻感到現在頭還是鑽心的疼,他努力把頭抬了抬,想坐起來,這時母親馬上看穿他的想法,趕緊過去,扶著他的頭,他這才坐起來一點,把身上的毛巾被向下卷了卷。
母親也將枕頭斜靠在床頭上,好讓他墊著,這樣舒服一點,楊俊這才回想起一些零星的往事,自己是北方一個縣級市裏單親家庭的孩子,父親前些年因為參加越戰而“光榮”了,自己是母親一手帶大的。
還有小姨的幫忙,小姨僅僅比自己大十來歲,小的時候,一直把她當大姐姐一樣,每天跟在她後麵,那時候也曾幻想長大了就娶一個像小姨一樣美麗、賢惠的女子做媳婦。
後來他大學畢業了,直接去省城裏一個大的建築公司,雖然和自己學的工商管理不怎麼對門路,但好歹是父親戰友給安排的,就順風順水的在這個大城市裏紮下根來,再後來自己也有了老婆、小孩……
而眼前的情況卻不是這樣的,自己才大學畢業?他這才看看周圍的家具,都是一些比較舊的家具,特別是床對麵那台老掉牙的老款黃河牌電視更能說明一切,自己是回到上世紀九十年代了,哎,我的天啊!他心裏嘀咕道。
看到他傻傻的樣子,小姨拿過桌子上一個檔案袋給他,“這是你的報到通知書和檔案,後天就要報到了,你還喝酒,真讓人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