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老鼠屎的!看見我沒肉下酒是吧?自己送上門來了…”竹耙七自言自語,今晚難得真開心。取了個大碗頭,準備裝開水湯拔老鼠毛的,然後在碗櫃裏找小刀,櫃上有大菜刀的,但沒拿必要。
竹耙七正在找著小刀,忽聽到“噗”的一聲響,回頭一看,老母貓不知道什麼時候偷跑進來,正叼著那隻死耗子,從飯桌上跳下。
“嗨…嗨…嗨嗨…”竹耙七慌忙追老母貓:“做什麼呐啊?…”
竹耙七哪跑得過貓,三兩下老母貓叼著耗子已經逃遠不見了,竹耙七不死心,追尋了好幾條巷子,實在找不著它了,才罵罵咧咧地走回來。
“******!跑這麼快!下次不要讓我見到,打瘸了你燉來下酒…”竹耙七悻悻地回到屋裏,將飯桌上的酒菜,再端擺在門口,繼續喝原來的酒吃原來的菜,一邊不滿地發著牢騷。
老公鵝親眼看見老母貓叼著耗子在它麵前經過,不覺寒心。看著竹耙七又像剛才那樣,氣又來了!不過也不出聲再罵。它猜這人是不給它吃的,罵也沒有用,關鍵是怕被誰看出來自己被人欺負了,那樣多沒麵子。
竹耙七喝著悶酒,見這鵝揚著脖子望向他,很是反感。剛才到手的耗子肉丟了,窩著火氣,便衝它氣罵道:“看!看!看你祖宗!有菜葉也不給你吃!”
喝了兩口,見老公鵝還在揚著腦袋望他,看著憋火,竹耙七氣得起身,將那老公鵝根本就吃不著的圈外的菜葉,大腳大腳地撩出外邊去。
老公鵝吃不著晚餐,見這人在踩它想吃但吃不著的菜葉,憋一肚子火卻又不好出聲,腦袋四處看看有沒有誰在,就擔心給誰看出來了這人不給它東西吃。
第二天,老公鵝被放出圈來,餓了一晚的老公鵝,見了昨晚的菜葉,也不顧什麼,衝去就吃!昨晚或許起了點風,吹散了不少葉子,幾片葉子終究難填補飽肚子,但不想看見竹耙七,走離門口,在村中小巷逛去了。半響午遇到了白母鴨在一棵老楊桃樹根下乘涼,便走了過去,很有雅興地聊了起來。
“要說這個人,雖然我們還弄不明白究竟哪來那麼多糧食,還能讓我們吃。有時候看似很了不起。但有時候,也並不是很了不起的!”老公鵝說。
白母鴨聽這話不甚明白,似有話中有話:“鵝老伯,這話該怎麼說呢?”
老公鵝伸了伸脖子,挺了挺胸脯,不著不急、不以為然道:“就拿昨天傍晚來說,我在那間祠堂廟門口看日出…”
“恩?昨天傍晚看日出?”母鴨驚問。
“哦…哦…是看日落…日落…”老公鵝急忙糾正,慌亂、結舌,全無剛才那斯理條紋、穩重之態。糾了正後,立即恢複那淡然的神態繼續道:“那個人不知道怎麼回事,拿了條木鞭子,粗魯地在我身邊揮打。”
“哎喲,那鵝老伯,您沒受什麼大傷吧?”白母鴨驚問,她也是時常讓人折磨的,要麼是村北那三個小孩揪著它玩,要麼是白須公家的小豆子拿鞭子嚇它,它也是身有體會。所以,這人拿鞭子粗魯地亂打,可不是開什麼玩笑的。因此,白母鴨聽了老公鵝這話,不無擔心。
“嗬嗬,一開始,我不是也給嚇著嘛…”老公鵝似有不當回事般繼續說:“後來呀,他還變本加厲,幾乎就打在我身上,最後,唉…我這老骨頭也是沒什麼用了,也咬他不中!”
“那你被打了?”白母鴨看老公鵝,不像受傷的樣子。